“七月怎麼樣了?”還是尹玄凌最先開了口,他與七月關係最好,當聽說七月遭到圍困時也是第一個奮起當先。
“相信時間會解決一切吧。”雷叔望向玉藻、語氣變得舒緩了些,而很快又變得嚴肅起來:“對於七月的事情,‘天龍’正在解決,不過希望不大……也許這是天命吧,註定他要為了‘路西法’的墮天而做出貢獻。”
“為什麼是他!他的身世已經夠慘了,為什麼!?”尹玄凌泫然而泣,畢竟只是一位十幾歲出頭的少年,對於和自己志趣相投的朋友總是顯得特別關心。
而玉藻沒有說話,默默地坐在了沙發上,對著手中那顆水晶墜子發呆。
“既然不是敵人,見見面總可以吧?”已經走出別墅,來到一處空地的金宇飛忽然停住腳步,平淡地說出古怪話語——他已經發現了慕容軒的存在。
“你從上車時就已經知道我跟著了吧?”慕容軒卸去曼沙珠華的偽裝,將真身出現在金宇飛的面前。說起來,這是他第二次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類產生興趣,第一個……不是宇文若水,而是邪天宇。
金宇飛點點頭,對於慕容軒,他產生了一種許久未曾有過的看不透的感覺:“自從得到‘神魔眼’之後,許多莫名其妙的能力讓我能很輕易感覺到許多以往感覺不到的古怪東西,其中似乎也包括了你……”
慕容軒啞然,這個傢伙把自己歸到了“古怪東西”裡,不過卻並未過分介意什麼,反而出人意料地自報家門:“我叫慕容軒,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如果是別人對自己說出這句話,金宇飛定會將他當成白痴處理,可眼前的慕容軒無論是深不可測的實力抑或是那正邪難編的氣息,都不得不讓人對他多加註意。
“是嗎?我叫金宇飛,不過我從來沒認為自己是個‘有意思’的人。”
慕容軒搖搖頭,淡然說出句“旁觀者清”。
本來幾乎可以是真理的話,可金宇飛卻是一副不以為然地反駁:“自己的痛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問題只能自己解決。只有深陷泥潭、才會知道無助的恐怖感,別人的觀點或是話語,都只能是隔岸觀火的誇誇其談而已。”
“你不相信任何人嗎?”慕容軒很是好奇,除了自己、尚會有人對自己的同類抱有如此警戒的心裡。
“曾經相信過,可是得到的是欺騙和背叛……雖然我直到現在仍然相信,那並不是他們的本意,只是不一樣的生活方式而已,可這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並選擇沉默下去。”金宇飛說著些話的時候表情很是平常,可眼神裡卻無法掩飾住那淡淡的憂傷。
深吸口氣,慕容軒第一次感覺到除了實力之外的冰寒。雖然同是年齡相仿的少年,慕容軒有的是刻骨的深仇血恨,而他卻是無助的絕望哀傷。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是嗎?那又能怎樣。”
金宇飛淺笑,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相信或是驚訝之意,這對慕容軒來說倒有些無所適從。
“喂,雷叔叫你回去。”尹玄凌在不遠高聲喊道,同時從眼神裡流露出來些對於忽然出現的陌生人的警惕。
慕容軒還未開口的話就這樣被止住,一直看似輕鬆的金宇飛也變得緊張起來,雖然著急於知道七月的情況,卻依然不忘記身旁這位剛剛結識的“朋友”,笑說道:“既然是同路人,跟我一起走走怎樣?”
“當然。”慕容軒欣然同意,他忽然覺得,這次所謂的“觀察任務”似乎也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無聊。
戮世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白雲出岫本無心
二人並肩快步朝著尹玄凌的方向靠近過去,而後者在看見慕容軒那冷漠得似乎感受不到半點暖意的表情後不禁愕然幾秒,才努了努嘴開口問道:“這是誰?”
金宇飛心中擔心七月安危,對於尹玄凌隱隱散發出的敵意並未有太多省察,隨口說了句“一個朋友”便匆匆往回趕去,動作之迅速完全不似是受過傷而並未接受治療的樣子——這似乎可以歸功於那與“神魔眼”同時獲得的“真魂之血”,自我治癒時、僅僅是血液的再生與流動,就使他的身體在極短暫的時間內恢復了正常狀態。
似乎是感受到了彼此身上那相斥的氣息,尹玄凌驀地向後倒退寸步,穩住腰馬,正是要用一記彈腿來給這個不速之客點顏色看看。
按照尹玄凌心中劇本所示,接下來的一擊雖然力道上不會過度傷害對手身體、卻也絕對是慕容軒這個“凡夫俗子”無法躲閃的。
可是……實際上的情況卻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