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沒有為她削髮,師太說:“若你心中安定,發在否又有何區別?心中不定,有發無發又有何異?你凡心不淨,不該來此。若真心向佛,等了解心中不甘,再來也不遲。”
是啊!她不甘,不甘。她不想在寺廟裡度過原本該是受盡矚目的人生,三個月了,三個月來,先是帶著愧疚每日誦經唸佛,雖然師太不肯為她削髮,但是她覺得自己心意堅定。堅持了幾日,愧疚已消,再堅持幾日,竟開始浮躁不安起來。不管自己怎麼靜下心,始終不想留下。
師太好準的眼力!要是她甘心放下,就不會留著鍾情蠱在谷兆言身上;要是她甘心放下,就不會讓阿蒂帶著她的書信千里迢迢趕去南沙。三個月了,憑阿蒂的聰慧,路上會發生的一切可能都不再可能,快了,快了。很快即將變天了。連天空都充斥著嗜血的猩紅。
一個華麗麗出場的人,怎麼能就這麼狼狽地謝幕呢?她要試著隨自己的心去活,不要再受整日唸經的母親影響,受道德限制,不能這樣不能那樣,她不開心,很不開心。這樣活著她不開心……
失落地回到雷王府,炎諾已進了藥房,我草草地扒幾口飯,洗洗便躺下睡了。半小時過去,我還清醒得很。我轉個身,再半個小時過去,我還是很清醒。難不成是失眠了?古代沒有娛樂活動,夜生活貧乏,我早練成了八點睡覺,六點起床的好習慣。睡不著也沒有電視遊戲可以消遣,我只好用最原始的辦法了。“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嘭——!”眼皮越來越重,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