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眼中的焦距逐漸放大,渾身猛地一顫,彷彿看到了什麼決不可能的事一樣,倒退了幾步,不敢置信地指著我道:“你,你是……”
他盯著我看了老半天,然後,又閉目搖搖頭,失望卻堅定地,像是在對自己說:“不,你不是。”
“到底是什麼,又不是什麼?”我很好奇。
千君若神色一凝,他上前一步,扶住星落空元:“外公,她叫焫然,林焫然。是我的京城遇到的。”
也許是因為有外孫扶著了,老頭子又倒退了幾步,嘴裡喃喃道:“不,不可能的。我找過,不可能的。”
我心已明瞭。千君若跟我認親時就說過我長得很想他的姨母,他的姨母和他的母親又很像,又喊老頭子外公,想必是這個‘借’來的長相讓眼前這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子想起了漂流在外的另一個女兒了吧?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預感果然很靈,當在驛館門口和王子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我心裡就有種預感,我在這裡或許和這個身體的親人還有一段糾葛。
沒想到我現在自己送上門來了。王子故意說要找神醫,不會是知道他們口中說的神醫是我,然後讓他們親自送我來,這樣我就逃也逃不掉了?呵呵!更想不到的是,我和羽戀雙不就是,姐妹了?兩姐妹爭一個男人?我在心裡感慨道,這劇情夠老套。
“焫然?”千君若帶絲哀求的眼神喊道,我抬眼看去,他又對著我撇撇瞬間從嚴肅的老頭變成孤寡的可憐老人,似乎希望我撲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喊一聲:“親人吶!”
可是,我喊不出口。“對不起。我真的不認識你們。”如果要我承認,除非把DNA技術搬到古代來。我向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適時而動。
“你們兩個,送王舅回王舅府。”千君若雖生氣,但沒有強逼我,沉聲吩咐老頭子身後的兩個人。原來是隨從,哇塞,隨從長得也這麼帥?當隨從太可惜了,我還以為是官員呢!
感覺手被人捏了一下,我轉臉一看,子辛殺人的目光朝我瞪了瞪,眼裡有一絲警告。嘻嘻,這傢伙,看我盯著帥哥看,在吃醋呢!
這種場面,我用長袖掩嘴,不能讓本就不爽的千君若看到我們還有心在這裡打情罵俏。否則不定一衝動,真一刀砍了我們。那我們不是比竇娥還冤?
一路通報過來,我們終於走到了最後的關卡,一個手拿拂塵,帶著紗帽的小公公彎腰給千君若行禮,千君若一把扶住他:“免了罷!孥公公。父王的病要緊,本王帶來了神醫,還是快些進去通報我父王一聲。”
王宮雖是比皇宮小一個檔次,但禮儀卻一點不含糊,首先是層層通報,然後是各種跪拜。很不想下跪呢!唉,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入鄉隨俗吧!雖然在京城也需要拜,而我見到皇帝不拜。
腿稍微一彎曲,腰間一道提升的力氣將我又拉了起來。子辛附在我耳邊輕聲解釋道:“我們乃皇帝特派官員,代表著皇上,有理由不拜。”
哦,這樣呀?我順順胸口,早說嗎!我還擔心待會見到七大媽八大姑的,跪個沒完呢!關鍵是還得起來再跪,不帶一路跪到頭的。皇帝派來的級別就是不一樣呀!想不到我也有特殊待遇的一天。哈哈……
千君若關切地對著帳幔裡面的人影說道:“父王,兒臣帶了神醫過來。”
南沙王住的地方布料方面用的都是土黃色,多餘的擺設很少,卻不失品味。只是面積太大,而顯得空曠了許多。
“是,焫然?”小心翼翼,又十分殷切的口吻,夾雜著想要聽到,又害怕聽到的矛盾。
呃?我先是一愣,轉念一想,估計是王子跟王說了我的名字吧!這樣叫倒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倒是子辛稍微閃了神,似乎在揣摩著什麼。
“民女焫然,吾皇特派南沙交流的大夫。那個,你好。”前面一說完,我的腦袋短路一下,屋裡安靜得可怕,實在想不到該說些什麼了,我只好乾乾地打了聲招呼。
“嗯?哦,你好。”王還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說話方式,反應有點遲鈍。“君若,你先出去,孤要跟神醫單獨說幾句話。”
“是,父王。”千君若站到子辛面前,示意子辛跟他一起出去。子辛看看我,用嘴形說:有什麼不對就立刻大叫,我就在外面。我點點頭,讓他放心地出去。
“焫然,你過來。”這句話帶著數不盡的滄桑,又有著釋然的輕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緩緩地掀開帳幔,我看清裡面是一張寬大奢侈的床,上面躺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