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是他的,對於他這個人,柳煙兒怕是永遠都不會信任。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這……”紫兒和月華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解。只不過柳煙兒的決定,二人自然是無條件服從的。
次日一早,柳煙兒聽著外面的鑼鼓喧天,知道送行的隊伍已經開始動彈了。站在寢宮的大殿門口,柳煙兒遙遙的望著東方。摸著小肚子,柳煙兒一身的白紗衣臉上不帶一絲的煙火氣。
“紫兒,月華,隨我去城樓上看一眼吧。”低頭淺笑,柳煙兒眼中沒有離別的哀傷。離開了也好,她相信雲宇的手段。若是他不在京城,那麼自己對他的安全也能真個放心了。
高高的城門牆上,她望著那長長地隊伍。一身白衣騎著白馬,臉上照例是有道長長地傷疤的,只是整個人卻透出無比的帥氣。
這一去,也不知再見的時候是何年何月了。別忘了我們的三年之約,三年後你來接我。我隨你一起歸園田居,做一對平凡夫妻。
遙遙的,似是有感應一般,雲宇虛眯著眼回過頭。看著沐浴在朝陽下的城樓,那一抹白色的倩影映入眼簾和心中的伊人重合,雲宇只覺得無限的安心。煙兒,等著吧,我會回來的。帶你走,離開這你最討厭的是非。猛然回頭,背影中帶著許多人所不瞭解的決絕,“駕”帶著一眾兵將絕塵而去。
“我和你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策馬奔騰……”輕聲哼唱著這首自己曾經為他唱過的歌,那是自己的心生他知道他了解。
輕聲的呢喃融進了風中,隨著落地的雨水消失了蹤跡。柳煙兒手中緊握著雲宇的玉佩,彷彿是握著那人的心一般,如此溫暖,如此安心。
“紫兒,月華,我們回去吧。”稱這一把油紙傘,柳煙兒沒有絲毫的眷戀。來日方長,自己何必如此悲觀。兩情若是久長時,此刻就姑且當做一個不得不做的測試吧。
紫兒和月華互相看了一眼,都發現對方眼中含著淚水。小姐心裡的苦痛別人未必知曉,只是兩個丫頭跟在柳煙兒身邊這麼久,怎麼會不明白那淺淡的笑容裡所帶有的心傷。
接下來的日子,柳煙兒過得很平淡。送走了雲宇,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偶爾在御花園的涼亭彈彈琴,和紫兒月華說說話,偶爾還去看看皇太后。
上官夫婦來看自己的之後就回了鄉下老家,柳煙兒是真心羨慕 ,也覺得著兩位老人能放下權勢什麼都不再管,當真是比世人都看得開。
一轉眼,又是一年的冬天將近,這些日子云翰總是陪著自己。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大多就是各幹各的事情,誰都不打攪誰。只是柳煙兒許多時候對自己這位兄長,名義上的丈夫卻是看不清的。明知道這樣做什麼意義都沒有,偏是要這麼一意孤行。
挑撥了一下燈芯,柳煙兒挺著九個月的肚子也越發的累了。原本是想出去走走,奈何走上兩步就氣喘吁吁的只能作罷。
“小姐,你看,這是什麼。”紫兒一臉的喜意,拿著一個壓著加密印章的信封衝了進來。
柳煙兒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坐直了身子,瞥了一眼紫兒也沒抬頭。“你這丫頭,自打月華那丫頭來,你就總是風風火火的,真是變壞了。”
吐了吐舌頭,紫兒調皮一笑。也容不得自己不激動,剛才一個進宮計程車兵拖了太監往這裡送了一封信。原本紫兒也是沒在意的,只是一聽那太監說是西關來的,心裡就是一激靈。原是知曉,怕是是姑爺來信了這才沒了規矩。
柳煙兒接過信封一看那帶著刀鋒般的自己,只覺得心臟裡的空氣都被擠壓了出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雲宇,是雲宇。指尖顫抖,小心翼翼的撕開信封,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將裡面的信撕壞。
厚厚的一沓信紙,裡面滿滿的都是那個男人對這個女人最深沉的思念。雲宇,我的雲宇,你終究是個值得我愛的男人。淚水早就已經氾濫成災,柳煙兒看著末尾那句“三年之約,定不負卿”的話語只覺得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
猛的起身,柳煙兒將床墊子底下那一捆厚厚的信封拿了出來。那是自己往日裡思念他的時候一筆一劃寫下的信,雖然自己未必好看,但卻是自己的心。拿起厚厚的一張紙,將那信封完整的包了起來。用了燭火上的蠟油澆好封印,柳煙兒顧不得什麼為什不衛生,一個吻深深地印在了上邊兒。“紫兒,拿著那張銀票,將這個信封悄悄交給那將領,無論如何,一定要親手交到雲宇手中。順便問清楚了西關的情況再回來”
紫兒深知自己要做的事情,絲毫不敢馬虎,將那信封放在自己最貼身的地方妥善的保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