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別讓她們為此事傷神了。”
“那是聖上給你的女人,輪不到我管,你說怎樣就怎樣。”蘇晗做起了甩手掌櫃的。原想著打趣他一兩句藍靜笭的事,可話還沒說,就覺得那樣是對藍靜笭莫大的不尊重,也便若無其事。
閒來無事,蘇晗便跟楚雲錚到前殿,翻閱大臣的奏摺、燕京那邊的眼線送來的訊息。於是知曉,皇帝將朝臣發落了不少,有的下獄,有的責令返鄉永不錄用,朝堂裡多了一批新面孔,而宦官的權勢愈來愈大,如今已是公然參與朝政、對部分大臣窮兇極惡的鉗制、打壓。
“長此以往,失臣心、失民心,天下又要起戰亂。”蘇晗對著幾個自己熟悉的大臣名字扼腕嘆息。
楚雲錚問道:“怕不怕?”
“有什麼好怕的,”蘇晗淡淡一笑,“有人自取滅亡,誰又能阻止,只是……”她只是掛念太夫人和蘇陌。
“先看看形勢,過些時日再說——如今即便我有心,太夫人怕是也無意過來。”
“讓人頭疼的就是這一點,”蘇晗懶懶地躺下身去,枕著他的腿,皺了皺眉,“都是為彼此著想,反倒不好辦了。”
楚雲錚的手指滑過她烏黑的髮絲,溫聲道:“事到臨頭之際,總會想出兩全其美的法子的。”
“嗯。”她相信,這件事之於他,不是難事。如今不過是需要耐心等待些時日,等待一個契機。有他陪伴、被他照顧的日子,真好。她抬手,手指滑過他俊顏,“有時候會想,若沒有你,我如今會是什麼情形?”
他低頭看她,“想出結果沒有,會是什麼情形?”
“想不出,若沒有你,不可想象。”她對上他的視線,目光清澈,緩緩綻出一朵溫情的笑。
他將她抱起來,容顏相互貼近,唇齒交錯。
成婚至今,他們已對彼此太過熟悉,甚至對彼此的身體瞭若指掌。可這次,卻宛若初次親吻一般,心底的悸動,令呼吸都被壓抑。
唇齒相依,長久痴纏,不願分離,卻無關情慾。
只關情。
還有什麼事情,能比兩情相悅、兩心相溶更令人歡喜、平靜。
謂之歡喜,因我在愛的同時,你亦如此。
謂之平靜,因我日後的生涯,有你相隨。
這一日,這邊廂歲月靜好,香綺瀟卻有些焦頭爛額的,站在廳堂裡,對著一大堆的賬冊手足無措,呆愣半晌,索性把部分賬冊抱到懷裡,轉進寢室,一股腦丟到床上,對肖複道:“我打理一個將軍府都手忙腳亂的,我兄長這些產業,還是由你掌管吧,你不管的話,我就直接給遼王好了,太多太亂了,他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產業?”不為香綺漠的富有而喜悅,反倒不勝其煩的樣子。
肖復故意逗她,“你把這些賬冊當做劍譜,就能靜下心來看了。”
香綺瀟微紅了臉,“連你也笑我是武痴。”
“先跟我說說,怎麼忽然間就答應你兄長了?”肖復握住她皓腕,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這對你、對遼國都是好事,我當然要接管過來了。”繼而,臉色更紅,“只是,我兄長和我說過些什麼,我此時已全都忘了,如何打理,我是一點也不曉得。”
“等我慢慢教你。”肖復因為她這幾句話,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香綺瀟連連搖頭,“不學,你找人打理就好。”
都說錦帛動人心,到了她這裡,卻是大相徑庭,她這樣子,更像是接到了一個燙手山芋。肖復問道:“你和你兄長,為何會這般疏離?”
“他離家這些年,每年只是命人往家中送幾張銀票,始終不見蹤影,換了誰又能不寒心?”香綺瀟說到這裡,嘆息一聲,“其實,我小的時候,他待我是極好的。可能也就是因了落差太大,才愈發怨恨他的涼薄,覺得他眼裡除了女子、錢財,什麼都沒有。”
“男子在外面,冷暖自知,他的不如意事已嫌太多,你還是儘量體諒他一些為好。”在肖複眼裡,香綺漠是除了錢財一無所有的人,又因了香綺瀟的關係,不是不同情他的。
香綺瀟應聲點頭,道:“那我就聽你的,平日裡多去他那裡走動走動。”
是這樣柔順乖巧,全心全意地為著他好,為著讓他歡喜、如意。娶妻如此,該知足了。他想。
夜裡,肖復沐浴後歇下,熄了燈燭,手猶豫著抬起、放下、又抬起,如此反覆。傷勢已經痊癒,每日同床共枕,做什麼吧,仍是覺得彆扭,不做什麼吧,又覺得不像是夫妻該有的狀態。做男人做到他這地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