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綺漠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為自己蓄滿酒,道:“我這府裡,有專門飼養寶馬的馬廄,另有一間兵器庫,天下近半成了名的武器,在我手裡。”
“近半,那剩下的大半呢?”一旦和兵器沾邊,蘇晗的腦子就轉得分外迅速。
香綺漠有點意外,“姑娘不知?”語畢,又喝了一杯酒,再為自己滿上。
“不清楚。”
“下次,我告訴你。”香綺漠揚了揚手裡的酒杯,“三杯陪你一杯,也不賞臉麼?”
“喝了酒,刀就歸我了?”蘇晗最關心的是這件事。
香綺漠的笑意自心底蔓延到眼裡,“對。”
蘇晗先把寶刀懸在腰際,才端起酒杯,看了看酒的顏色,很澄澈,又聞了聞味道,沒察覺出任何異狀,這才放心地一飲而盡。和利文清、楚雲錚這種人經常待在一起的好處,就是讓她學到了不少識別各色藥物的法子。
香綺漠放下杯子,溫聲道:“日後姑娘不妨常來常往,一杯酒,一件兵器。”
“這——”這是天大的便宜事,讓蘇晗覺得有些可疑,“所為何來?”通常情況下,佔便宜是要付出代價的。
“懂得品酒、識別的出寶物的女子太少。我對這些身外物又已失了興致,便有了相贈之意。”
“你——”蘇晗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以前的她喜寶馬喜寶刀寶劍,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你曉得我是誰,對麼?”
香綺漠笑而不語,算是預設。
難為他還一本正經地問她是誰的徒弟,蘇晗皺了皺眉,便又是笑,“你手裡的寶物,加上寶馬良駒,多少杯酒可讓我全部拿走?”她是想,一兩次解決了算了,自己的酒量不差,喝空他的兵器庫和馬廄是很容易的事。
她的近乎孩子氣的貪婪引得香綺漠忍俊不禁,“想也不要想,你每過來一次,最多喝三杯酒。”
蘇晗又皺眉,“那多麻煩。”
“既然姑娘無意,那就算了。”雖被點破,香綺漠還是沒有更換稱謂。
“不行。”蘇晗擺了擺手,“我考慮考慮。”
香綺漠倒了一杯酒,望著湖面的落花,“隨時恭候姑娘光臨寒舍。”
蘇晗惦記著回去向成傲天交差,便起身道辭,“若是可能,來日再會。”
“姑娘好走。”香綺漠站起身來,文雅有禮地送客。
蘇晗走過板橋,又看了一眼正倚著欄杆飲酒的香綺漠。身形高大挺拔,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豪放倜儻之意。哪裡有痞氣了?她仍是一頭霧水。
未出府門,便見楚雲錚信步走來,她笑著迎了上去,“你怎麼來了?”
楚雲錚見她眉間有喜色,一如平時,覺得沒必要說實話,就隨口敷衍道:“經過此地,看到了你的坐騎,便進來看看。”
此間最尊貴的遼王和王妃滿大街亂轉,幸虧是尋常百姓都不曉得他們的真容,否則可就熱鬧了。蘇晗這樣想著,便忍不住笑了起來,見他一身勁裝,問道:“你要去哪裡?”
楚雲錚不答反問:“你喝酒了?”
“來做客啊,喝杯酒又什麼稀奇的,”蘇晗說著伸出食指,“就喝了一杯。”
楚雲錚這才笑道:“肖復新建了一個獵場,正要去看看。”又問她,“你去不去?”
“去啊。”蘇晗讓隨自己前來的人回山裡,跟成傲天交待一聲,轉而上馬,隨楚雲錚前去獵場。
獵場中央是一排箭靶,四周圍是茂盛的林木,很是靜謐。二三百侍衛正在場中待命。
肖復就坐在草地上,握著酒壺喝酒。就要成婚的人了,難得他還這麼悠哉遊哉的。
蘇晗想了想,道:“我看看就好。”
“也好,你看著那個醉鬼別喝多了。”楚雲錚笑了一下,轉而帶人沒入叢林之中。
肖復先問道:“婚事籌備得怎樣了?”
蘇晗訝然,“這話你也好意思問我?”
肖復拍了拍額頭,解嘲地笑,“我是說,你們那邊籌備得怎麼樣了。”
“放心,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只剩嫁衣還在趕製。”
“那東西有什麼可趕製的,隨便穿件紅的就好。”肖復斜睇蘇晗一眼,“記得你第一次成婚時,是一件紅袍?”
“你不提醒的話,我都忘了自己當過下堂婦。”蘇晗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瀟瀟和我也不是一種人,嫁衣的事不能敷衍的。”
什麼話也刺激不到她。肖復笑了一下,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這樣無所顧忌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