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相府抹黑,是什麼都沒做過。”她笑著擺了擺手,“可莫要再提她了,再說我可就真的坐不住了,想想都覺得難堪。”
事情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帶過去了,出乎蘇晗的意料。她很好奇藍靜笗以往都做過什麼事,竟惹得藍靜竹這般看輕,不過,這也是好事。
蘇晗目光微閃,道:“說到底,終究是我開罪了四小姐。過些時日吧,等她的傷痊癒了,你們姐妹二人來府上坐坐,能盡釋前嫌最好,不能,我也算是盡心了,日後想起也不至於於心不安。”
“要她也來王府啊?”藍靜竹很頭疼,兩道秀美蹙起,“其實實在是不必,她那腦袋和別人生得不一樣,聽不進好話的。”見蘇晗滿臉期許,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好吧,若是她在府中鬧起來,姐姐把她丟出府去便是,我……”說到這裡,又蹙了蹙眉,“我就勉強和她一起過來吧。”
蘇晗發自心底地笑出來。
午後,藍靜竹要走的時候,恰逢香綺瀟從外面回來,兩女子見了禮,這才道別。
香綺瀟知道這就是蘇晗曾提起的相府五小姐了,嘖嘖稱奇:“姐姐是那個行徑,這妹妹雖然比尋常女子看起來不拘小節,卻是骨子裡透著聰慧懂事。”
蘇晗就壞壞地笑著攬住她肩頭,“此際真恨自己是女子——若是男子,我便將你二人娶回家疼著寵著。”
“這叫個什麼樣子?”香綺瀟笑著避開她,繼而才打趣道,“王妃若做了男子,王爺可怎麼辦?”
蘇晗勾了唇角,“和他啊……”路途上,也沒少被人誤會為斷袖,想到這裡,就忍不住笑出了聲。分開這幾日,除了些許的不習慣,也不掛念他,大概是她就是這種人吧,習慣了和人道別,習慣了和親近的人聚少離多,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孤單可言。
也該給香綺瀟一個住在王府的名正言順的理由了,她想著,得找個合適的機會,把她引見給平日裡的官員家眷。
過了幾日,宮裡傳出訊息。先是皇后被廢,理由不少,一是善妒,二是無所出,三是管理六宮失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皇帝看一個人順眼的時候,不好也是好;他看一個人不順眼的時候,再好也是一無是處。
之後,就是蘇月又得回了貴妃的地位,且開始代行皇后之職,管理六宮諸事。
貴妃姐姐,總算是揚眉吐氣了。蘇晗愈發確定,之前所傳言的皇帝中毒之事,是蘇月和皇帝配合出演的一場戲——由此,她被削官奪爵才能順理成章;由此,接下來的戲,才能一環扣一環地唱下去。
為這一朝的榮華富貴,蘇家沒落,若稍有差錯,說不定就會釀成人命關天的大禍。這些,蘇月想過沒有?她心裡有沒有愧疚?她可知太夫人的日日擔憂、老淚縱橫?
這種親人,不要也罷。蘇晗是真的寒了心。在被蘇月召進宮的時候,她的態度不冷不熱的——於她而言,蘇月在後宮得勢,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更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蘇月面對著蘇晗這樣的態度,似被人潑了冷水,旋即也就明白蘇晗已經想通了前因後果。曾在官場立足的人,即便是呆滯木訥,經年之後,也能變成半個人精,沒有什麼看不明白的事。
可她也有她的為難之處。她想,總不能坐等被人暗算致死吧?蘇晗做她的大將軍時,初時的確於她有利,使得她得到了皇帝的寵愛,可之後,她要面對的就是太后、皇后成年累月的算計。她想活著,想風風光光的活著,就只能按皇帝的打算行事,否則,她終究是死路一條。蘇晗在計較的,不過是失去的兵權,她若想重新得到,也不是不可能的——
思及此,蘇月笑道:“妹妹以往過慣了繁忙的日子,這一旦閒下來,怕是很不習慣吧?”
蘇晗道:“還好。閒來生病、養病,也算是個消遣。”
“妹妹若是願意重返官場——”
蘇晗笑著婉拒道:“不必了,謝貴妃娘娘記掛。臣妾如今疾病纏身,打理王府已是有心無力,官場終究是男人的天下,我在府中樣養花種種草就好。”心裡卻是氣悶不已,什麼時候開始,輪到你干涉我的事了?再者,那是前朝的事,你安心在你的後宮作威作福不就好了?這種話哪是你能隨口說的?這不是作死麼?
蘇月意味深長地笑,“我這也是聽聖上提起過幾次。聖上金口玉言,既說了什麼,遲早是會辦到的。妹妹身子不好,就好生將養,來日再大展身手也不遲。”
皇帝如今說話還算數麼?蘇晗沒有接話。
“你我姐妹二人,不管怎麼說,如今都已安穩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