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來姻緣寺的,若是他沒帶她來姻緣寺的話,就不會發生今天這麼多事,就不會將她的生命置於危險之中,季沐歌頓時惱恨萬分。
可惜為時晚矣。
差人將小籠關了起來,慕容嫣也被侍衛護送著下山,季沐歌季南殤站在崖頂,迎著烈烈狂風,季沐歌的心也涼了個透。
每當有侍衛來報時,他都心存希望,卻回回都被打破,那種心情常人難忍,甩了甩衣袖,再也不顧季南殤的阻攔,他領了一隊侍衛下崖。
崖下安全末知,季南殤也放心不下青鸞,便隨同了季沐歌一同往崖底走去,心裡只盼著青鸞最好別出事。
這次六弟的行為著實傷了青鸞的心,就連他這個外人都看不過去,他同青鸞也只相處幾天,便清楚她的為人善良、大方,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去傷害慕容嫣?
依他看來,是慕容嫣從中使壞。
而六弟卻不分清紅皂白給青鸞定了罪,更是在那種情況下,季南殤搖了搖頭,即便將青鸞尋回來,六弟這趟罪也是有的他受了,那麼倔強的人,金鑾殿上都敢說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兒,又怎麼能容忍下六弟的這番行為?
崖下樹木茂盛,下了崖底身上便著了涼意,外面陽光透不進來,只餘下蟲鳴鳥叫,徒增一絲恐懼。
耳邊“呼呼”颳著的風聲突然停下,讓人覺得分外不舒服的下墜感也慢慢消失,青鸞睜開緊閉的眼,段景遇背後衣服高高的被挑起,細看,才看清原來是他的衣服被橫生出的枝節給糾纏了住。
而她此時正在段景遇的懷裡,姓段的早已緊閉了眼,卻仍沒忘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青鸞眼色一變,伸出食指輕輕放在他鼻翼下,感覺到雖細微卻均勻的呼吸時,鬆了口氣,她還以為姓段的出事了。
幸好只是昏睡過去。
“喀嚓”一聲,青鸞順著聲響望過去,拇指粗的樹枝承受不住他們兩人的重量,正有斷掉的趨勢。
往身下看了一眼,青鸞覺得人生大幸,距離地面已經不高,而身下正是一個大湖泊,樹枝削掉了他們下降的衝勢,而身下又是一個湖泊,看來這場大劫是可以安全渡過了。
剛鬆了口氣,樹枝便徹底斷了,青鸞緊了緊手臂,也將段景遇圈在自己纖細的胳膊內,第一次見面,他就不顧生死護著自己,而她沒有道理置之不理。
耳邊風聲再度傳來,只不過這回的風聲只持續了數秒,青鸞閉著眼,等著入落水中的那一剎那。
“撲通”一聲,常年沒被打擾的湖面驚起數米高的水花,等水花慢慢歸於平靜之時,青鸞自水面下浮上來,暗通,幸好自己會潛水,若是她不會水,這會段景遇又是這般情況,那等著他們的依舊是死亡。
她一手託著段景遇,另一隻手也不忘在水中晃動,照不到太陽的湖水,冰涼的刺骨,讓她忍不住打了數個寒顫。
等她拖著段景遇爬上岸也是數十分鐘之後的事情了,姓段的還沒有醒,雙唇不知是因為中毒還是湖水寒冷,早已青中帶白。
心裡的焦慮提升數分,她抬頭看看四周環境,樹木茂盛,她記得沒落崖之前天空還是陽光明媚的,看來是崖太深,陽光照射不進來。
段景遇適時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呢喃,青鸞忙看過去,見他已經睜開了眼,正用帶著血絲的眼睛看著她,看到她時竟然還揚起了妖孽的笑容。
“我們還活著?”
青鸞淡淡掃了他一眼,然後用行動回答他的問題,她伸出一隻手對著段景遇的臉輕輕捏了捏,然後問道,“可有感覺?”
“軟軟的,柔柔的,滑滑的。”段景遇笑眯眯著答道,“你手的面板保養的不錯。”
青鸞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發出一聲無聲的嘆息,暗道,並不是她思維不正確,而是有些人的思維不能用正常人來考慮。
段景遇笑了笑,一時氣叉開竟然咳嗽了起來,這一咳嗽卻引發了身上的傷口,頓時讓他一陣好受。
從那麼高的崖上掉下來,都是他以背護著,那傷口肯定是多不勝數,青鸞也不敢太用力,只輕輕幫他拍著背,以便順氣。
“古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果真不錯。”緩過了那口氣,段景遇又恢復了他的妖孽性子,竟然開始出口調戲起青鸞來。
停下手中動作,青鸞也不看他,站直身子到四周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就對著段景遇說道,“那邊有個山洞,你還有力氣走動不?”
原來她剛才是去找地方藏身了,他還以為自己說了她惱的話,丟下自己不管了呢。段景遇頓時失笑,是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