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咱們就到衙門裡,讓官老爺評評這個理,我為公公侍過疾又送過終,按律你周家休不了我。”
“你不提這個還好,你一提這個我就恨不得撕了你的嘴,我那老頭若不是你,也不會死地這麼早,偏是你攔著,不讓那大師給老頭子喝符水,生生斷了我當家人的生機,你個狠毒的賤人,今日裡不休你,我也打死你!”那老婦人說完,就衝上前來要撕扯年輕婦人。
年輕婦人也不示弱,跟著老婦人兩個打成了一團。
看見兩人真刀真槍地打了起來,旁邊看熱鬧的街坊忙幫著拉開二人。
“這簫氏也真真可憐,如今孃家父母都不在了,也沒個兄弟姐妹撐腰,任由著婆家欺負。”
“可不是嗎,這要是周家休了簫氏,就是逼她去死啊,誰不知道現在簫家當家的是她那個好賭又好色的堂兄,若是簫氏回到孃家,還不給立馬賣到樓子裡。”
“要我說呀,還是怪簫氏當初逞強,女人家嘛,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非要拋頭露面做生意,這下好了,兩個孩子都沒保住,周家是興旺了,自己卻搭進去了。”
甜兒仔細地聽著周圍的人議論,得出了兩個結論:一是簫氏很能幹,把一家瀕臨關門的胭脂鋪子救活了,還給搞地有聲有色。二是周家已經容不下簫氏了,想把她立刻掃地出門,而簫氏呢,有不得已的原因,只能呆在周家,別無選擇,離開周家比呆在周家還慘。哎!真是,什麼世道啊?
“姑娘,那個簫氏可真是慘啊!”沒想到小櫻的同情心也氾濫了起來。
“是啊!”甜兒正琢磨事呢,心不在焉地隨口答了一句。
“我們……我們幫幫她吧。”小櫻一點沒有察言觀色。
“恩?什麼?”甜兒壓根沒注意小櫻說了什麼。
“哦……沒什麼。”見甜兒沒留心,小櫻只得怏怏地答道。
“相公,相公,你真的不要我了,要休了我嗎?”
“兒子,兒子休了她,娘給你娶你七姨家的表妹。”一直沒有露面的男豬腳終於出現了,可惜男豬腳一露面就被娘子和孃親一人拉了一個胳臂,動彈不得。
“可是,可是那個只有十五歲的小桃花。”男豬腳很煞風景地問了老婦人一個讓大家噴飯的問題。
“就是,就是小桃花,小桃花大胸脯,大屁股,娶回家保證三年抱倆。”老婦人像是推銷員一樣向自己的兒子推銷著傳說中的小桃花。
“娘子,我們緣分已盡,你就放了為夫的吧。”聽到這裡,甜兒恨不得立刻上前耍那個豬頭男一巴掌,不,再加一個無影腳,什麼男人啊!
“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你當初說的那些,那些話……你……嗚嗚……嗚嗚……爹,娘……你們怎麼死地這麼早……剩下女兒一個人……一個人……嗚嗚……嗚嗚……”剛才還戰鬥力超強的年輕婦人終於被自己夫君的一句話打敗了,鬆開了豬頭男的胳臂,爛泥一樣地攤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周圍的人群見勝負已分,簫氏又哭地悽慘傷心,不忍心再看人熱鬧,紛紛散去了。
“小櫻,路通了,可以走了,走啊!”甜兒忍住眼裡的淚,喚著呆呆地望著蕭氏的小櫻。
“姑娘……姑娘……我想哭!”小櫻說完,忍不住哭了起來。
“不許哭,聽見沒有,不許哭!嗚嗚……嗚嗚……”甜兒被小櫻的哭聲一感染,眼裡的淚再也忍不住,也哭了起來。
兩個小姑娘哭著跑回馬車,直把個趕馬車的嚇了一跳,看個熱鬧還看哭了?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孩子……像塊寶……嗚嗚……離開媽媽的……嗚嗚懷抱……幸福……哪裡找……”甜兒也不知怎麼地就唱起了這首歌。
“嗚嗚……嗚嗚……姑娘,姑娘唱的什麼……唱地我更想哭了……”兩個小姑娘窩在馬車裡一路哭著,一直哭到家。
林大娘見了苦成淚人一樣的甜兒和小櫻,嚇了一大跳,連忙問發生什麼事了。兩個小姑娘也哭了一路了,到了家總算是收起了眼淚,把剛才在路上看到的事跟林大娘說了一遍。林大娘到底是有生活經驗的人,勸慰了兩人幾句後,就找來了林二郎,如此吩咐了一番。
次日上午,林二郎按照林大娘的吩咐,找到了簫氏的相公周來福,只道,若是把簫氏休了的話,也只是便宜了簫氏孃家的堂兄,還不如把簫氏賣給自己,即解決了簫氏,又可以得些銀錢,豈不兩全其美。
周來福最近迷戀上了“醉紅樓”裡的一個姑娘小翠,正苦於自己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