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井的周圍更加的陰寒,搖了滿滿的一桶水打了上來,那清甜的氣息撲面而來,瞳兒抿了抿唇,慢慢的灌滿陶罐。
“這麼早?”身後溫柔清潤的男聲,讓瞳兒的手嚇了一跳,桶裡的水灑落了大半,淋溼在了鞋上。
你的眸子,生的極是漂亮
瞳兒抬頭,看見了月倦衣,卷著衣袖,像是一幅畫一樣的立在朝霧中,眉間溫柔,淺淺帶笑。
“大爺。”瞳兒忙放下水桶,規矩的行禮。
月倦衣淺笑,認得真是寒衣身邊的小婢女,他放下手中的陶罐,接過木桶,柔聲道:“身上的傷好了嗎?”
瞳兒點點頭,又道:“謝謝大爺。”
“不必謝我。”月倦衣將木桶再次丟了下去,打滿了水穩穩當當的提了上來,幫瞳兒灌滿了陶罐,也灌滿了自己陶罐,瞳兒想接手,被月倦衣攔了去。
“寒衣也喜這口井的水嗎?”月倦衣看了看瞳兒,笑問道。
對面人毫無逼人的寒意,溫柔如此,瞳兒也不似在月寒衣身邊那樣的緊張,抿唇笑了一下,“這裡的井水,格外的甘甜。”
月倦衣挑眉,溫溫的笑,一舉一動,好似水墨畫。
“大爺怎沒去上朝?”瞳兒抬眸,漆黑的眸子看向月倦衣。
月倦衣看著瞳兒眼眸,忽而一笑,伸出手輕輕的落在了瞳兒的眸上,纖細的手指帶著溫暖的氣息,落在瞳兒的肌膚上。
瞳兒一愣,不敢動,不明白月倦衣這忽然的動作是什麼意思。
“大爺。。”瞳兒輕喚,卻沒有緊張,不解中帶著微微的羞澀。
月倦衣將手移開移開瞳兒眼眸,善意的揚唇,“你的眸子,生的極是漂亮。”
瞳兒臉上一紅,垂了某,月倦衣便提起了陶罐,轉身走開,淺色的衣衫漸漸的遠去。
眼瞼上的溫度猶在,溫暖清新,瞳兒提起陶罐,心裡像是少女一般的湧起了淡淡的澀意,一步一步的走回了明墨軒。
一個王府,兩個迥然不同的人,對瞳兒來說,月倦衣就是美好的嚮往,溫柔的醉人。
回了明墨軒,瞳兒的臉上像是染了胭脂一般,心裡惴惴的歡喜。
中途遇見了悅兒,她見瞳兒無恙,也放了心,今年的冬來的早,主子們的衣衫都已經做好,下人們的棉衣也要準備了,悅兒要了瞳兒的尺寸,又忙忙碌碌的去了。
他病了。
中途遇見了悅兒,她見瞳兒無恙,也放了心,今年的冬來的早,主子們的衣衫都已經做好,下人們的棉衣也要準備了,悅兒要了瞳兒的尺寸,又忙忙碌碌的去了。
日子過的倒也平靜,一日復一日,轉眼已經是初冬了,天氣越加的寒。
月寒衣卻突然病了起來,毫無徵兆的就病了,下了早朝回來,瞳兒正幫月寒衣換著衣衫,他就那麼毫無徵兆的倒了下去,趴在了瞳兒的身上。
瞳兒嚇的不輕,扳過月寒衣的身子,便看見了那與月寒衣緊閉的眼眸,蒼白著一張臉,緊蹙的眉,便慌忙的喚來了悅兒和連城,兩人都是面色大變。
一時之間,屋內聚滿了人,連月倦衣都來了,兩人的臉色都是不好。
看著眾人凝重的臉色,只有瞳兒茫然的立在那裡,眼神焦灼的望著垂著帷幔的內室。
月倦衣呆到傍晚才走,太醫診斷了之後,也陸陸續續的離去,悅兒遣散了其他的下人,這屋內除了那徹亮的紅燭,便是悅兒,連城,瞳兒焦灼的眼神。
瞳兒蒼白了臉,進內室看了看,見月寒衣睡的熟,才退了出來。
“連城,爺怎麼還不醒啊。”悅兒紅著眼眸,拿著絲帕不停的擦拭眼角,急急的問。
連城苦笑的嘆了口氣,緊了緊手中的劍,看向瞳兒。
瞳兒立在兩人的人前,臉色白的難看,輕聲道:“都是我的錯,沒有照料好主子。”
悅兒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安慰瞳兒:“不關你的事兒,是我和連城疏忽了,不想今年的冬來的這樣的早。”
瞳兒不解的看著悅兒,不明白她說是什麼意思。
悅兒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手裡的絲帕被淚浸溼,哽咽道:“爺的身子其實弱的很,每年的冬天都要去南方度過,北方的天氣爺根本適應不了。本來我們打算月尾就啟程的,誰知,爺竟又病了。”
他的身子其實很弱。
瞳兒長大了嘴,不可置信,原來那個冰寒陰柔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嗎?連北方的冬都過不了,難怪秋末月寒衣的寢房早早的就溫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