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給他雙倍的錢,卻被張敞一口給搶過去了,“要不然折算一下吧?”
近香疑惑地看著他,突然一個陰影壓頂而來,等她反應過來,已經在張敞的懷抱裡了,而剛才,她是被親了?
張敞低頭看著懷裡臉紅得想要滴出血來的近香,心中的柔情洪水一般蔓延,完全不受他的控制,捧起她的臉又是深情一吻,然後柔聲笑道:“這下我想應該清了。”
近香怒目瞪著他,可是卻一點氣勢也無,跟撒嬌似的,惹得張敞一陣大笑,牽起她的手道:“我們回去吧,我還等著你付我剩下的四百九十九錢的工錢呢”
人來車往的大街上,張敞竟也牽著她的手不放開,立刻惹來了無數圍觀。近香十分困窘,無數次試圖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卻只換來他握得更緊。近香臉都紅透了,只好輕聲提醒他道:“所有的人都在看我們。”
“我知道啊。”張敞笑得很隨意。
“這樣……”近香咬咬牙,“很傷風敗俗的。”
怎料張敞一臉的無所謂,“我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
百般爭取無果之後,近香只能把頭低得低低的,拖著張敞加快腳步往府裡趕。再這樣被人看下去,她以後也別出門了。
轉眼就是十一月了,近香跟環兒整天緊趕慢趕,終於做出了百來件像樣的頭飾,就等著開張。張敞卻覺得冬天太冷,夫人娘子們都不喜出門,開張的話也沒多大意思,不如等來年翻春之後。近香想想也有道理,於是繼續埋頭製作頭飾。因為成本問題,她們做出來的頭飾多以樣式精巧取勝,用料倒不是很講究,金銀首飾更是少之又少,刺繡倒是很多。近香還把環兒的頭髮用來做試驗,天天給她梳各種髮式然後看看需要配什麼樣的頭飾。近香第一次給環兒梳頭的時候,環兒受寵若驚,等看到效果之後,那是心花怒放,可是時日一久,她就不怎麼樂意了。因為近香一想到新的髮式就拿她的頭髮來試,她的頭髮每天被折騰好幾次,真的是受不了了。於是,府裡的所有丫鬟都被輪流召了來,享受水家梳孃的‘免費服務’。
昨天一整天天都陰陰的,今天近香一起床就看到環兒搓著手跺著腳跑進來,“水娘子多穿點兒,昨兒夜裡下雪了,現在外面堆得好厚呢”
環兒一進來,近香就覺得一股寒氣跟著她跑進屋來,趕緊又加了一層衣服,這才捂著手開啟簾子出了門。雪已經停了,外面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漢中的冬天也時常有雪,卻難得見到這樣大的。最讓近香新奇的是,一夜的北風吹開了牆角的數枝紅梅,映著這冰清玉潔的大地分外妖嬈。
近香踩著沒膝的雪走到那幾株梅樹下,細細地打量滿樹怒放的紅花,心中一片欣喜,回頭口吐白霧地衝著環兒笑道:“你快來看,這梅花開得好好”
環兒站在屋簷下,急急忙忙地招呼道:“水娘子你快回來,雪那麼深,溼了鞋感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不說近香還不覺得,現在環兒這麼一說,近香才注意到好像是有涼絲絲的雪水浸到鞋子裡來,想了想伸出手去小心地折下一枝,然後才小心地回到屋簷下,一邊使勁地跺腳道:“果然進水了,好冷”
環兒忙道:“快進屋去,我去打點水來給你泡泡腳,然後換雙暖和的鞋。”近香冷得直哆嗦,連連點頭答應,進屋找了個美人聳肩的花瓶裝了水,把折來的紅梅插了進去,放在眼前左看右看,怎麼都看不夠。
剛泡完腳換上鞋,就聽到外面有人說大人來了。近香忙忙地捧起花瓶迎了出去,一見張敞就把花瓶送到他眼前,彎起眼睛笑道:“好看吧?”
張敞湊到梅花上輕嗅了一下,抬起眼睛來看著近香笑道:“果然是香。你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梅花?”
近香笑道:“是啊,外面白茫茫的,就這幾枝梅花開著,還開得這麼鮮豔,怎麼能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
張敞接過花瓶轉手交給環兒,拉著近香的手神神秘秘地笑道:“走,我帶你去看更新奇的”
近香拉住他為難道:“我才剛換的鞋呢,等會兒又要溼了。”
張敞回頭往她腳上一看,笑道:“這有什麼關係,環兒,快去把前段時間我吩咐你收好的皮靴拿出來,給水娘子穿上。”
穿上防水的皮靴,近香興奮得不行,在雪地裡滴溜溜地轉了好幾個圈兒,張敞在後面看著,嘴角彎起深深的笑意。
府裡面前前後後的要道上的雪都已經被清掃乾淨了,可是張敞帶近香來的這地方,卻是原原本本的模樣,沒有任何人來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