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曦很累,今天一晚上她感覺自己把一年的能量都消耗光了--那個黑衣人可不是好對付的。
而現在,她又要面對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簡直是消耗她此刻為數不多的耐性。
銀髮少女攥起了拳頭,正準備動手,炎巽卻向前大大跨了一步,伸出一隻手把她攔在身後。
與龍曦不同,炎巽對這樣敵人接二連三襲來的狀況並不厭煩。他對此興致高漲,並且敏銳地察覺到眼前的一群酒囊飯袋是獲得內幕訊息的極好突破口。
所以他才攔住了龍曦。並非是因為炎巽大發慈悲心生善念,而是在這群飯桶的利用價值被壓榨到極限之前,他不願錯失這樣好的機會。
至於價值消耗殆盡之後的事情,就不在他炎大少爺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左右這些飯桶也是與魔族--與曾經意圖毀滅人類,如今又懷抱著同樣的目的捲土重來的敵人相勾結的,要是放到“太古災厄”年代,這就是要被抽筋扒皮吊在城樓上示眾的下場。
當下炎巽朗聲笑道:“怎麼,你們還真以為自己是我的對手嗎?”
“喲,瞧您這話說的。”邵清清掩唇輕笑,一雙大眼睛很愉悅地彎成了月牙,“沒有依仗,我們怎麼敢和大名鼎鼎的‘鬼畜風紀’對著幹呢?讓那小丫頭把她的使魔交出來,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龍曦揚起了眉毛,但是看到炎巽唇邊一絲危險的笑容,她還是明智地選擇沒有開口。
她篤定,這群自以為聰明的飯桶會被炎巽吃到骨頭也不剩。
“這個自然是好說的。”炎巽同樣也笑了起來,“不過一隻使魔罷了,何必非要打打殺殺的。大家都是同在鶴望蘭學習的同學,傷了和氣多不好。”
他笑得發自內心,一派悲天憫人的團結友愛的情懷,彷彿這才是他的本性一般。
龍曦已經背過臉去了,差點兒一口血沒吐出來。
炎巽這傢伙簡直太能裝了!這演技,不愧是在炎家那種狀況下長大的,實在是太令人佩服了。如果不是龍曦深知這傢伙現在純粹是表演給那群飯桶看,恐怕連她也要被騙過去了。
然而邵清清和水裡一卻並不上當。
面對炎巽的真情演出,水裡一隻是哼哼了兩聲,邵清清卻笑得愈發甜蜜起來。
邵清清笑嘻嘻地對炎巽說道:“這些話,我們自然是相信的,那麼就請把那隻魔獸交出來,這樣大家臉上都好看。”
說罷,邵清清還衝著炎巽拋了個媚眼。
自然,不論炎巽在外的名聲對於鶴望蘭學生們來說有多麼地恐怖,單論起相貌,在鶴望蘭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只要見過是炎巽的人,不少女生都對他心心念念難以忘懷。
炎巽臉上的笑容有那麼一絲僵硬,他還沒有回答,龍曦卻愈發覺得那邵清清礙眼起來,翻翻眼睛一臉的不爽。
“這位學姐是不是錯打了算盤?”銀髮的少女習慣性地伸手扯了扯那條圍巾,用軟綿綿彷彿沒睡醒一樣的聲音道,“不是我說,你們想要得到那隻魔獸,啊,也就是兔子,是不是找錯了人?兔子是我的,學姐你對著我們老大拋媚眼能有什麼用?他答應了把兔子給你,我可沒答應啊。還是說……”
她語氣一變,忽地上揚,有些陰陽怪氣。
“……還是說學姐你今天這一番動作,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藏在龍曦儲物手鐲內的兔子聽見後就是一哆嗦,它還真怕龍曦嫌它每天光吃不幹活兒,一怒之下就給它賣了。
龍曦這番話合情入理,邵清清沒詞兒了。必須得承認,龍曦看人還是挺準的,這一番話正好說中了邵清清的心事。
邵清清的確對炎巽動機不純。
水裡一也笑了起來,他斜著眼睛在邵清清身上來回巡視,語氣曖昧地說道:“嘖嘖,看不出清清姐還有這份心思。難道說,你今天真的是為了這個小子來的?只要得到那隻魔獸,這樣大的功勞,想來那位大人一定會獎賞你的。乾脆,清清姐就向那位大人討了這小子來做賞賜,這也是不錯的。”
於是無辜的炎巽躺著中槍。
橫了龍曦一眼,趁著邵清清和水裡一此刻彼此怒視,炎巽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只有他和龍曦兩個人能聽見。
“你還嫌不夠亂是不是。”
“這你都不懂,他們兩邊向來不和,只要挑唆他們吵起來,還有什麼事情是我們聽不到的。”金瞳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龍曦笑得像只剛剛偷吃了一隻雞的小狐狸。
想當年在不歸森林裡,哥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