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苦笑著,在白熙懷裡輕輕點頭。
回到汪洋的病房,我有意無意的跟汪洋保持距離,汪洋正和那碗粥較勁,也沒有注意,反倒是白熙有些沉默。
我覺得尷尬,找了個藉口出來透透氣。
從車禍以後我對醫院裡的味道一直都很排斥,甚至可以說是反感。消毒水的味道總會讓我不自覺的想起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而我的人生也在這裡偏離了原來的軌跡,所以我討厭醫院。
我慢步走到住院大樓前的廣場上,廣場中間是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坪,陽光明媚,寥寥幾個護士陪著病人在草地上散步,寧靜而和諧。
我在草坪邊的長椅上坐下,饒有興致的瞧著對面樹蔭下一個護士在陪一個小男孩玩耍,小男孩穿著醫院病服,腦袋上留著細細的絨毛一樣的頭髮,臉色是病態的白。
他的手高高舉起,想拿護士手裡的玩具,眼睛彎成了好看的下玄月,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他很可愛吧?”
“嗯。”我笑著點頭,然後抬頭去看問我話的人。
來人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過半百的女醫生,她微笑著站在我旁邊,很慈祥的看著我。
她朝我點點頭,在我旁邊坐了下來,笑呵呵的說:“怎麼,認不出我了?你是施恩,現在是施楚的妹妹對不對?”
現在是?
我疑惑的看著她,不禁對她多了幾分敵意。
她見我這麼防備也不在意,繼續說:“你不記得我也很正常,因為我每次去看你的時候你都在睡,後來你一清醒就吵著出院了,我們根本沒機會正式的見一面。施楚那小子,平時想看他多一丁點表情都看不到,可是他面對你的時候,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是個疼妹妹的好哥哥。”
聽她說起施楚,我覺得她跟施楚應該挺熟,於是試探著問:“請問你是……”
她呵呵笑了起來,慈愛的摸摸我的頭說:“我是你哥的老師,你的手術也是我指導的。我剛看到你的時候也吃了一驚,還在想你跑醫院來是不是著施楚的。怎麼樣,身體沒有哪裡不對勁吧?”
“沒有,我挺好的。”我僵硬的扯了下嘴角。敢情是你跟施楚合謀把我的割了,我沒找你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