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得做好他今天來的準備,至於以後的事情,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如煙正準備把我的頭髮梳成髻,我笑了說:“不用那麼費力了,直接編了辮子就行。”
如煙明顯不解:“可是,主子您不是說等皇上來麼?”
“你主子我長得並不漂亮,在這宮裡頭就更加平凡了,昨晚我那般濃妝,遠了看確實很好,如今皇上若是來了,自是離得近了,任憑你如何巧手,也定不能把我打扮的讓皇上驚豔,倒不如清淡些,皇上平日裡大魚大肉多了,定會覺得這清淡的也不錯。”
如雨笑了,“主子怎麼說得自己就要被吃了似的。”
我嘆了一口氣,更重要的是,平日裡我都不喜裝扮,今日若穿得隆重了些,皇上定會知道我算定了他要來,任誰被猜中了心思都會不高興,更何況他是皇上。這屋裡平靜的日子就要結束了。
皇帝下了早朝就來了,我在院子裡跪了迎了他,他說了聲“平身。”就越過我徑直走到我的起居室裡坐了,我只好跟了進去,在他下首站了。他並不說話,悠閒的喝著碧若泡的茶看我。屋子裡很安靜,一種壓力無形的迫得我呼吸不順。許久,我終於忍不住開了口:“臣妾不知皇上要來,未曾梳妝,還望皇上恕罪。”
皇帝還是含笑看著我:“不知道朕要來?恐怕你是早坐在這裡等著朕來吧?不過,你穿了這身衣服比昨晚好多了。”
明知道今日之事不能順了我的意,但沒想到他來了就發難。我低了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宮裡規矩,朕說話不能不答吧?”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我。
我只好回了聲:“是,皇上。”
他玩著茶杯,還是那種戲謔的聲音:“說吧,為了什麼討好朕?昨晚皇后已經招了,你們聯手演的好戲啊,朕可不相信你的那套說詞,朕不是小孩子,你給塊糖就高興了。”
還記著上回的仇呢,這個小氣的男人。
該怎麼說?現在的我就像是殺了人,警察同志在上面坐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已經掌握了你殺人的罪證,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好好交代!”要麼,我坦白了,判個無期,要麼,我拚了腦袋抵死不從。
我抬眼看了看他,這個人抬抬手就能要了我的腦袋,要是我抵死不肯說,指不定他就不管我罪名成不成立就把我給砍了。
“怎麼?不說?不要想考驗朕的耐心!”
算了,怎麼都是個死,我還是小看這個人了。
跪了下來,我低著頭說:“臣妾知罪,請皇上息怒。”
他依舊裝的漫不經心:“知罪?你會知罪?”
這個人,可惡!
“臣妾不該算計皇上,臣妾知罪。”我磕了一個頭:“傅美人被關已久,求皇上准許臣妾探視。”
一時室內寂靜,我聽到自己的心聲聲撞擊胸口,許久,他的聲音冷了起來:“傅美人,果然如此,難道朕,就不如一個小小的傅美人,朕,就這麼不堪,不值得你正眼看一下!”
什麼?他不知道?他在訛我!哎,我的心理素質還是達不到犯罪級別的。
我跪在那裡心那個涼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起了身,在屋裡亂走,顯然很是生氣。我低了頭不敢看他,也不敢接他的話。
正惶惶不知所措時,他突然說:“這是你寫的?”聲音明顯沒有剛才的怒氣。
我吃驚的抬頭看去,見他站在書桌前,手裡拿了前天我信手寫來的一首詩。來到這裡最為難的就是寫字,毛筆我怎麼都用不好,通常寫寫就是一團,他手上那張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我愣了一下,“回皇上,是。”
他居然笑了,“呵呵,上次聽你唱了水調歌頭,還以為你的書一定讀得不錯,今日看來,朕猜錯了。你這字,誰教的?寫成這樣也就罷了,還沒有一個寫對的。”
我一驚,現在用的是繁體,我寫的是簡體字,自然不對。
“回皇上,臣妾當時習字時,寫的甚是拖沓,字的筆畫多時便糊成了一團,這才想了個法子,把那些筆畫都簡化了,寫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只是臣妾自己看看罷了。”
“哦,那你這些的是什麼?”
“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
“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皇帝低低的重複了一遍。
“你起來吧,以後,朕來教你寫字,可不能再寫成這樣。”
我上一個驚嚇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