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了幾聲長公主,見長公主早已沉沉睡去,玉錦瑟站起身,開始在寢殿內尋找起來。
“無心?無心?無心,你在這嗎?”玉錦瑟輕聲喚著,走到床邊,撩起紗幔,卻沒有人,心底失落萬分,沮喪的轉身,她整個人驀地定住了。
軟墊上,無心正跪在長公主身邊,將她抱在懷裡。自從離開桑榆城進宮,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看過無心了,一身隨意的長衫罩著他纖瘦的身體,褐色的發被利索的整在一起,不變的依然是那出塵絕色的臉。
“無心!”她激動的快步走過去。
無心慢慢的抬起頭,眼神是清冷和疏離,“你把她怎麼了?”
連名字都沒有叫,玉錦瑟心如刀割,苦笑一下說:“你不認得我了嗎?”
“錦瑟,你把她怎麼了?”無心念出了她的名字,可是語氣中的生疏猶如刀子一樣又一次割了她的心。
她嘴角輕笑說:“只是一點迷藥,她沒事的,原來你真的在這,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幹什麼?”無心眉心中的怒氣漸漸集結。
“他們都在找你,你要永遠躲在這裡嗎?”
“我會回去的,只是現在不想離開。”
“為什麼?”她問,然後視線落在長公主的身上:“是因為她嗎?”
“嗯,她對我很好。”
“你……”她心中一緊,疑惑地問:“你是無心?還是?你想起了什麼?”
“想什麼?”無心皺了一下眉,他的記憶裡是一片的空白,什麼都沒有,手指輕輕撫摸著懷中長公主的臉說著:“她給我的感覺很熟悉,那種感覺和血剎是不一樣的。你告訴他們,我會回去的,我只是想在霜濃的身邊多待些日子。”
玉錦瑟顫抖著嘴唇,一個失去了所有記憶的人竟然還能對過去接觸的人擁有這樣的感覺,怎麼會這樣,看著此時一臉疼惜將長公主抱在懷中的無心,和在桑榆城中,被滿姑姑抽去記憶,失去心智的冰冷無心,簡直是判若兩人。
都是因為他懷中的那個女人嗎,玉錦瑟眼眶中湧上悲慼的淚水,雖然與無心進在咫尺,可中間彷彿卻隔了一世的光茬。她愛上暮雨漓,沒想到卻是步輕羅的替代品,她愛著無心,卻終不抵他與長公主之間的前生姻緣,這個世上,難道就沒有屬於她玉錦瑟的感情歸屬嗎。
莫大的委屈化為憤怒,她的眼神變得異常歹毒地盯著長公主熟睡的臉,她得不到的,誰也不要得到。
第2卷 痴纏 玉雀離殤(一)
夜幕,再一次降臨,皇宮又陷入黑暗之中,玉雀宮中,只是星星點點的燭火。昏暗的燭光映在懷中人兒的臉上,籠上一層安詳恬靜的色彩,無心低下頭,輕輕的貼著她的臉頰。此時,懷中的人也適時的清醒過來。
暮霜濃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近在眼前的無心,露出舒心的笑容:“我睡了很久?”
無心點點頭,她在他的懷中靠了靠說:“你一直這樣抱著我嗎?”他又點了下頭,暮霜濃突然想到了什麼,驚慌地問:“那玉妃有沒有看到你?”
“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那她?”暮霜濃大驚失色,無心豈不會被發現。
“放心,她不會說的,我們認識。”無心寬慰著她。
“你們怎麼認識?”暮霜濃輕輕皺眉,這兩個人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交集的。
“以後我會告訴你的,你答應我,不要再見她。”無心輕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說:“我不喜歡這裡,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好,你去哪,我都跟著你。”暮霜濃笑看著無心,手輕撫他臉龐的弧度,不管他是否還能想起從前,不管他是庭俊還是無心,這個人,她都要跟著一輩子。
兩個人凝視著對方,無心從她的眼中彷彿看到了一片空白的記憶,漸漸浮現出清晰的輪廓,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呼……”一陣風將大殿內的燭火撲滅,這風中摻雜著徹骨的寒,一種陰涼之感襲遍全身,風來的詭異,暮霜濃直覺的躲進無心的懷裡。
在他們面前,慢慢的出現了一團黑色的光影,然後由黑到藍色的光芒漸漸化開,一臉邪佞的血剎帶著邪魅般的笑容出現在他們面前。
皇宮的分宮樓上,花影重佇立在夜風之中,春風吹起他的袍角,他手中拿著降魔笛,在身前畫了一個大大的圈,然手,從翠綠色的笛身中一圈圈的漾起綠色的光芒,這些光芒慢慢的以分宮樓這中心,向四周漫延開去,逐漸的籠著王宮。
保稷王帶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