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陽光照耀著,天高雲淡,步輕羅倚在門邊,突然很嚮往著外面的街市。想到這,遂即邁出腳。
“小姐,您不能出去。”叫紅兒的丫環急忙攔在她前面,另一個叫燕兒的也放下手中的事,小跑過來。
“我真的很悶,總關在這裡像坐牢一樣,你們一起隨我出去走走吧。”步輕羅淺笑著。
她笑起來真美,紅兒和燕兒都忍不住的愣了神,但馬上還是想起了安陶王的交待,兩個人一起搖頭說:“王爺吩咐,小姐不能出這個院子。而且……安陶太后不知道小姐您在王府,被她發現,王爺會受牽連的。”
這個理由,是這一個月來一直在耳邊的,封王私自窩藏本朝皇妃,被外人知道,那可是大罪。步輕羅一直不想讓暮晨風為難,可是,連續的被困在這個院子裡,外面的事,她一無所知。暮晨風每次來也只是與她談些別的,但關於皇宮的事,關於影重的事,甚至關於保稷王府的事,總是一字不提。
看著紅兒和燕兒,她知道她倆也是受命於人,所幸,不為難她們,步輕羅轉身假裝要走,忽然的一拂衣袖,紅兒和燕兒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讓她們倆好好睡一會吧。
她換了一件府裡侍女的深藍色衣裙,走出了院子。她住的院子,還是在府中的一座湖心島上,對岸,停著一艘小船,原來每次暮晨風來都是坐這個小船。她輕輕一縱身,趁四周無人,迅速飄過湖面,輕穩的落在對岸。穿過長長的迴廊,她注意到四周隱於綠蔭之中的屋頂,不禁有些奇怪,這麼大的安陶王府,空的院落何其多,怎麼暮晨風將她安置在湖心島上。轉念又一想,也許地是怕被人發現吧。
走出迴廊,但是府中的花園,花園中有三條小路伸向著遠處,她隨意走了右邊的一條,走了這麼久,竟然沒有看到一個府中的下人,晨風原來這麼節儉嗎。
疑問越來越多,正走著,前邊終於出現了兩個侍女的身影,那兩個人也是走了對面,其中一個端著托盤,步輕羅對她有印象,以前在皇宮裡就是謹妃的貼身宮女。
“唉,太后又沒吃藥啊?”
“是啊,昨晚送的藥還在那裡呢,我這不是一起都端回來了。”
“太后怎麼想的,病那麼重,藥也不吃。”
“我也氣啊,你看王爺幾乎都把名醫請遍了,花在藥方子上的錢都夠再蓋座王府的了,這麼孝順的兒子,太后竟然理都不理,以前在宮裡的時候,太后把王爺當成眼珠子似的,很怕受一點委屈。”
兩個人一邊說著,也漸漸的走遠了。
安陶太后病重,還不吃藥,這個女人,曾經在宮裡當妃子的時候就是個耍心機,爭強好勝的人,並且最愛保養自己,怎麼可能不吃藥讓自己的病重下去。
畢竟那是晨風的母親,雖然以前並不喜歡她,可看在晨風的面子上,步輕羅決定去看看。她順著剛才宮女出來的方向走了去。
在一片青松掩映的院落裡,她聽到了一陣陣急促的咳嗽聲,站在院子裡,突然猶豫著進不進去,雖然換了衣服,可是這張臉還是能讓安陶太后認出來的。
正躊躇著,屋子裡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即然來了,就進來吧。”
她看到了自己,步輕羅一驚,才發現屋子的窗開了一半,一個人坐在窗邊。反正是被發現了,步輕羅走了進去,看到窗邊坐著的人,步輕羅震驚了。
記得初見謹妃時,她是那樣的妖媚風情,而此面她面前的是一個被病疼折磨的已不見了往日神采的老婦。
謹妃看到她,並不意外,低垂著眼皮不說話,步輕羅走到她近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倒是謹妃終於先說了話:“你怎麼還不離開這?”
“我……不知道去哪。”步輕羅說的是實話,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皇宮她是不能回去,找花影重,可又不知道他在哪裡,如果出去,再遇上喚魔使和魔界的人怎麼辦。
“不管去哪,都比留在這裡好,咳咳……。”她又巨烈的咳嗽了起來。
“你病的很重?為什麼還不吃藥呢?”她問著。
謹妃冷冷的一笑說:“吃藥死的會更快。”
“你這樣下去,晨風會很擔心你的。”
“晨風?”謹妃乾枯的眼睛浮起淚花,視線凝凝的看著遠處說:“我的兒子……”
她轉過頭,看向步輕羅說:“我的兒子不在了。”
“不在了?他不是一直在您身邊嗎?”步輕羅看著謹妃,她病的這麼重嗎,居然不認得兒子了。
謹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