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閃著光芒,差一點,她就被套了出來,雞仙花能解魔毒,也只有魔界的人知道,步輕羅抿下唇,沒有說話。
其他馬車上的女孩們都已睡熟,步輕羅從守夜計程車兵那借來火把,和花影重走向山裡。以花影重的功力,飛行上山再摘花下山,也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可是,他寧願陪著步輕羅走,也不想玷汙了他的手腳。
而同樣怕被發現身份的步輕羅,也裝作普通女子一樣,爬到半山腰,便喘籲起來,她知道,自己飛上山去的話,花影重根本追不上。
討厭地上的灌木劃破他的袍子,花影重飛上樹梢,從這棵樹枝飄到另一棵樹枝,然後饒有興趣的看著山路上穿越灌木叢的步輕羅。
月光如水波般從山頂盪漾下來,花影重在樹間飄蕩,身上被月光蒙上一層光芒,光芒下那張妖冶美豔的面容是奪人心魄的美,這樣妖孽般的男子,換做別的女子早已春心澎湃,化做石雕了。可是步輕羅卻心中冰冷,是他的父親背叛了魔界,親自帶人毀滅圖殤,如果不是他的父親,她現在應該是在圖殤王宮裡,快樂的蕩著鞦韆,等著冰舜來兌現許他的承諾。
想到冰舜,她闇然神傷起來,這個表情被花影重看在眼裡,卻誤解了含義。
他冷笑著說:“喂,如果堅持不了,就回去吧。”
抬頭,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張分外嫵媚的臉,直接當作空氣,繼續向上走著,花影重站在樹幹上,風吹起髮絲撫著他的臉,從來沒有女子用這種銳利冷漠的眼神看自己,到底為什麼,暫時,他想不透。
當月亮被光暈所包圍時,他們已經要到山頂了,雞仙花就長在山崖突出的岩石上,在銀色的月光下,如雞冠形狀的鮮紅花朵,也鍍上了一層白色的光。步輕羅將長髮挽在腦後,把裙子撩起來系在腰上,彎腰向上爬著。花影重抱著雙臂,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白天下過雨的關係,泥土很溼,很滑,爬上幾步,腳都會滑下來,被蹬下來的泥土落在了下面花影重的衣服上,惹得他生氣的喊叫著。
步輕羅不理會他在底下的碎念,努力的向上爬著,手掌被土中的石子磨疼,腿被岩石劃傷,她還是咬著牙堅持著。
“喂,摘不到就下來吧,她又不是你的親妹妹,至於那麼嗎?”花影重騰空而起,懸浮在她的身邊問著。
“她還是個孩子,她不可以死。”步輕羅說著,一咬牙,向上爬去,可是這句話卻讓花影重陷入了回憶,回憶起那個讓他至今無法忘懷的一幕。
‘姑姑,不要殺他,他還是個孩子。’看著那個倔強的背影,花影重一時失神,難道,會是她嗎?
遂即,他擋住她向上爬的路,低下頭問著:“你進宮,只是為了做宮奴子嗎?”
步輕羅沒有回答他,視線落在伸手可得的雞仙花上,問道:“哪一朵是雞仙花?”
花影重閃開,伸手一指那個散發著白色光芒的花,那花長在七色的枝上,而枝根深深埋在野畜的糞便之中,花影重捂著鼻子,站在了一塊乾淨的石頭上。
步輕羅伸手去挖開有些潮溼的糞土,使勁的拔出了雞仙花,她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扇兒有救了。
她笑了,笑的像是午夜盛開的曇花,冠約芳華,日月升輝,他還沒來得及欣賞,便已經一閃即逝。
回到車隊時,天色已經微亮,步輕羅按花影重說的方法,將雞冠花去花蕊磨成粉末,花根取一寸之處切段熬水,混在一起,分三次喂扇兒喝下。次日早上,扇兒的面色便開始一點點的恢復,在晚上的時候,人也清醒了過來。
“扇兒,你醒了!”步輕羅激動的抱著她的身體,她真的害怕了,害怕那種失去的感覺。
扇兒抬起深重的眼皮,看到的是淚水盈眶的步輕羅,虛弱的問:“輕羅姐姐,我睡了很久嗎?”
“不久,不久,才一天而已。”步輕羅說著,喜悅的淚水滑過臉頰。
扇兒伸手幫她擦去淚水,笑了一下,同時也注意到了馬車裡還有一個人,看到他那驚為天人的容貌,扇兒的臉不由紅了,低下頭羞怯地問步輕羅:“他是誰呀?”
“是他救了你的命,快謝謝他吧。”步輕羅說著
“救了你命的雞仙花,是她給你摘的,你應該謝謝她。”花影重慢慢的說著,似有意無意的瞥一眼步輕羅臉上的淚痕。
扇兒笑了,忙起身跪在他們面前說:“如果沒有姐姐和公子,扇兒這條命早已歸西,兩位都是扇兒的救命恩人,從此以後,扇兒的命就是你們的了。”說完,她鄭重的向他們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