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炫'舒'書'服'網'的軟榻上,低聲說著話兒。
漣漪伸手去,將被子朝上掖了掖,蓋住了錦遙虛弱的身子。她把自己如何跟霧花相見,然後又(炫)經(書)歷(網)了許多事情後,細細說來。到了最後,說到了兩個人私定終身的時候,漣漪還是嬌羞著,紅了臉。
“漣漪,我到不是說霧花不好,相反,我也覺得他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可是,你也清楚現在的情況,大家都忙著復國,霧花一向愛國,肯定會為了復國甘願拋頭顱灑熱血,到時候你跟著他,豈不是也顛沛流離嗎?”
不是錦遙自私,因為,她一直待漣漪跟親生姐妹一般,因為她在乎的人,都希望他們能夠有個幸福的未來。
漣漪彷彿一瞬間長大了一般,她的笑容幸福而又淡定,道,“小姐,漣漪知道,你是為了漣漪好。可是既然已經確定了是命中註定的那個人,為何還要猶豫呢?綠柔姐姐也跟我說,應該要找一個良人。”
“我想,霧花就是我要找的良人。”
何為良人?錦遙抱緊了漣漪,心中卻很茫然。無論怎樣,錦遙知道,風靖胤絕對不是自己的良人。因為,他們就沒有好好的在一起過——如果,尋旖旎的回憶都是夢境的話,那他們之間的記憶,應該沒有什麼溫純了吧?
漣漪很快又睡去了,錦遙看著漣漪熟睡的模樣,淡淡地笑著,然後幫著她掖了掖被子,自己也將身子縮了回去。
桌子上面搖曳的燭光慢慢黯淡下去,最後,被黑暗所吞沒了。
錦遙他們現在呆的這座島,叫做忘法島。錦遙感覺這是一個好名字,因為如果真的能夠做到忘記塵埃的事情,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段時間,墨白長老給錦遙弄了很多草藥,說是調理身子,因為錦遙的身子太虛弱了。前幾次使用了鳳吟,消耗了她太多的精血,而且,每次使用的同時,錦遙甚至都能夠感覺到,鳳吟在逐步打算控制自己的身體,真的是一種太可怕了感覺。
奈何等人再也沒有跟錦遙提及復國的需要琉璃聖石,還有鳳吟的事情。在這裡,只剩下了不到四分之一的女國民眾,同時,還有粟特等國的人。大家在一起休養生息,建新屋之類的,倒也其樂融融,一種很寧靜的感覺。
在忘法島的時間過得很快,錦遙突然愛上了這種平靜的生活。不過,她也知道,這種生活的平靜只是一種假象,而將來定然會掀起來暴風驟雨的復國之事。算了算,暫且不想了,多想無益,反而影響了現在的心境,倒也是不值得的。
錦遙知道,自己在躲避問題,自己在依戀現在的安逸,其實也是一種心靈的需求。誰也不願意一直在亂世中蕭索,誰也不願意一直在悲傷中顛簸。
看到了一個年輕的母親,在扶著一個剛學會走步的孩子,她眼中都是慈愛,而那個孩子一邊哈哈笑著,一邊蹣跚學步。
突然,小孩子腿一軟,身子一下子矮了下去,摔倒了地上。他哇哇大哭起來,那個年輕的母親隨即疼愛地扶起了自己的兒子,然後微笑地哄著他。
不一會兒,小孩子終於破涕為笑,繼續開始學步了。
錦遙欣慰地看著這一切,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既有羨慕,也有無奈。因為錦遙想起了,墨白長老說過的轉移人祭的方法,無論怎麼樣,那都是她身體裡面的一塊肉,她真的可以做到冷酷無情嗎?
或許,錦遙現在還沒有為人母,她或許感覺不到身為母親的那種深刻的感情。所以這個時候的錦遙是茫然的,她不感覺自己的生命有多重要,正如現在,這些人都很安居樂業,真的不懂,為何奈何等 人偏偏執意復國?
換句話說,天下誰做主不行,只要那個王者能夠將天下治理得不錯,能夠國泰民安,能夠黎民百姓安生,不也是很不錯的麼?
其實,歷朝歷代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失敗了的人終究心有不甘,一次次反撲,但是,真正的歷史潮流是沒有辦法阻擋得住的。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修養,錦遙的身子也好了許多,她穿著粗布衣裳,臉色紅潤,站在那裡,身後是青山綠水,倒也是一副美麗的圖畫。
奈何看得愣住了。
他慢慢地朝錦遙走近,不願意打擾她。只是這麼看著她,眼神中的事情是從來都沒有的複雜。
猛然抬頭,幾縷髮絲劃過臉頰,錦遙看到了站在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奈何,精緻完美無懈可擊的臉,那是別人的。不過,這個時候,因為同樣是靈魂轉移術,所以錦遙也不顧及那麼多了。
“奈何,最近倒是沒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