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尾音讓我看到希望,也看到了不祥的兆頭。
“我不賣。”眼裡滿是算計人的光,“天意,你說你該怎麼辦呢?”他這樣叫我的名字,曖昧極了,我怒極卻不能跟他反目。撲通!我毫無半點猶的在他的詫異之中跪在他面前。
“求求你。”
他的面容冷下來,眸中有東西一閃而過。停車場又進來幾個人,經過這裡看到我們又是一陣吃驚,他們似乎和歐陽昊認識,果不其然,其中一個人很不會看臉色的問:“歐陽,你們這是……”
歐陽昊轉頭怒視一眼,很有威脅性,那人立即噤聲不語,老老實實的上了自己的車,開車而去。
“它對你很重要?”歐陽昊高高的揚著眉問。
“很重要。”我定定的回答。
“你這樣誠實會給人留下把柄。”他說的很邪惡。邪惡的目光慵懶的探尋我的每一個表情和反應,又似乎在好整以暇的等待對方出糗。
“歐陽先生,我求求你了!”
“那好,既然這麼在意這幅畫,跟我走,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他開啟車門,坐上去。
我怔了一下,點了頭就跟他上了車,一路上誰都沒說話,他好像也在沉思,偶爾從鏡子裡看我一眼,嘴角上揚,很得意的樣子,我就又七上八下的緊張起來,有點後悔這麼不理智的就胡亂上人家的車。歐陽昊的車開得很慢,很穩,我們的路程很長,過了四十多分鐘才到目的地,這棟耀眼的別墅應該是他的家。別墅不錯,很有品位,三層樓,現代元素和仿古風的結合體。然後我們下了車。
第77章 咫尺天涯
“先生,您回來了。”打招呼的中年女人應該是別墅的管家。
“嗯。”歐陽昊應了一聲問:“寧寧睡了麼?”
女管家說:“已經睡了。”
歐陽昊點點頭示意我跟他上樓。我躊躇不定,搖了搖頭,他嘲諷:“怕我吃了你?我只給你一次機會,想要畫,就跟我上來。”
於是我就硬著頭皮,帶著喝出去的心情跟他上樓,直接跟著他進書房,畫已經掛在二樓書房中。走進書房的一刻,時光彷彿靜止了,成遙就在我眼前。心湖如同被拋進幾顆尖利的石頭,蕩起層層波浪。我的視線停留在陳軒炎的親筆落款上,幽幽然之間,情緒已經碎了,碎得一塌糊塗。歐陽昊也沉浸在畫中,久久未發一言,不知怎的,此時我們這陌生人之間好象很默契。默契的沉默著,沉默的默契著。只是我在追憶往事中沉默,他在專注的沉默什麼我不清楚。
“很美。”他終於先說了兩個字,打破了死氣沉沉的沉寂。
“當然。”我答。
他輕輕笑了一下,又說:“可畫再美,也比不上活靈活現的真人,天意,你說呢?”
我瞪他,很討厭這種輕佻,“你懂什麼。”
“我給你一個交換條件,只要你同意,它就是你的。”
“什麼條件?”
“給我做女朋友,為期一年。”
“哼!”我站了起來,諷刺一笑:“你未免太不要臉了。”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別說我隋天意看不起你。他一聳肩,無所謂道:“既然你不同意,我沒辦法了。隨時歡迎你來做客。”
我轉身就走,他卻又開口:“開個玩笑而已,你的心眼兒怎麼這麼小?我想有一個交換條件最適合你不過,你可以答應。”
“是什麼?”
“教我女兒彈彈琴,我一直在給她找老師,你不正是最優秀的。”
“你怎麼知道我會彈琴?”
“連獲六屆鋼琴大賽冠軍的知名美女,大概很多對琴感興趣的人都會知道吧?”
“好,成交。”我一口答應下來。
“明天開始,晚上六點之後你就過來吧。”
“來就來。”我留戀的再看一眼畫,說道:“我回去了。”歐陽昊說:“你住什麼地方,我送你。”
“不用。謝謝。”
之後每個星期我都來他這裡教她的女兒彈琴,我很耐心的教她女兒,但願教出來的成果能讓歐陽昊滿意。奇怪的是從來沒見過他老婆。或者他太太已經死了死了,或者離婚了。
“寧寧,你彈得很好哦!”
“是天意老師教得好。”
寧寧很乖巧,七八歲小小年紀就已經彈得這樣好,她在音樂方面特別有天分。而且她很聽話,很用功。我教她彈琴的時候歐陽昊有時候就坐在一邊看,有時候在一旁處理公事,似乎琴聲絲毫不會影響他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