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輕聲細語,昏迷之中還不忘說謝謝,這一舉動也讓江隱覺微微動容。
“姑娘所在何宮?在下揹你過去吧。”
江隱覺見她如此虛弱,蒼白的神色,不停地咳嗽,也只想幫她一把。
錢暖香卻被這一問難住了,搖搖頭。
敏如覺得是個好機會,就故意退了幾步,大聲一叫“錢小姐”,然後滿臉驚訝地從樹後面走了出來。
“哎呀,錢小姐,原來你在這裡啊。皇后娘娘找你找得好辛苦。江將軍也在這裡啊。啊?錢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江隱覺不禁皺眉,說道:“這位小姐剛才掉落池中,我才剛剛救上她而已。既然是皇后認識的,那麼我就背這位小姐先回南鳳宮吧。她全身溼漉漉,怕是要著涼了。”
敏如抿唇一笑,點點頭道:“將軍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江將軍只顧著送錢小姐了,倒把自己也溼漉漉的事兒也忘了。”
錢暖香知道敏如在取笑自己,便覺得不好意思,微微浮起一絲躁紅,推辭道:“多謝江將軍出手相助。不過我還是有力氣自個兒回去的,無需麻煩江將軍了。”
說著,錢暖香還扯出一條錦帕遞給江隱覺,咳嗽了一聲說道:“小女子無以回報,還希望江將軍拿這個擦擦水漬,改日定當登門來謝。”
敏如見著有些繁文縟節的樣子,轉而道:“一個千金大小姐,一個重臣江將軍,兩人還只顧著道謝說理,怕是都要得了風寒了。皇后娘娘應該更希望你們都趕快回到南鳳宮換件衣裳再說吧。”
想來是有幾分理,錢暖香硬撐著要站起來,不過始終沒能起來,最後還是江隱覺背起了錢小姐,況且她的鞋又不知何處去了。
等到筵席散盡,玉妃乘著鳳輦回到宮中。
敏如便把錢暖香落入水中一事所稟。
玉妃微微有些憂心,就喚了敏如拿出那件大紅金狐腋蟒裘送給錢暖香,一件青色貂絨給了江隱覺。
☆、重情重義
兩人滿懷感激地換了裝束,跪地道謝。
玉妃卻笑笑不以為然。
錢暖香臉上的水珠拭乾,那凌亂的髮絲只襯了幾分脫俗之美,雙頰淡淡飄紅。
玉妃拉過錢暖香道:“錢小姐,本宮問你,你覺得江將軍這人如何?不過可惜的是,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痴情種。”
錢暖香這般唐突的話,一時間只是心虛,不知如何回答,那眸子不禁瞟瞟身旁垂首更低的江隱覺。
“皇后娘娘,多謝你的關懷。若是沒甚事情,微臣就此告退。”
江隱覺頓了一頓,就縱身離去了。
玉妃只是看了一眼那孤寂的身影,嘆息道:“江將軍這人還真讓人尤生憐憫。你可知他為何這般提到痴情種嗎?你想聽個故事嗎?”
錢暖香釵頭珠翠旌搖,慢慢垂頭輕聲道:“草民願意聽娘娘敘述。”
“這個故事太長,不過都只是為那一個已故的人,平黎公主。當年兩人偶然而遇,一見鍾情,就不顧一切私下了定一生,可是中間偏偏多了太多的怨艾,尤其是先皇太后最是反對,說是本宮的師弟出生貧賤,無法配得起高貴雍容,美豔群芳的公主。後來便又來了個閩侯城的畿守大將想要娶了平黎,大官貴族亦然如此。公主為了那份昔日的緣定,便裝瘋賣傻這才獨身可留在宮中。其間兩人多次分分合合,多波多折,真當不容易啊。好不容易等來了機會,平黎卻在戰亂煙火中活活丟了命。本宮每每想起此事,心頭就一陣絞痛,都怪本宮沒本事,苦了這對天生的鴛鴦。如今江將軍日日頹廢不堪,也不肯娶妻納妾,全為守著公主那情。”
說到動情之處,玉妃也忍不住潸然。
敏如怕玉妃又洩了那股痛楚,就趕緊拿了塊酥酪鉗住了她的情緒。
抿了一口,玉妃這才慢慢扯著喉嚨,淡去那份酸澀。
錢暖香聽完更是沉默不作聲,心頭思忖著,念想江將軍真是一位重情重義之人,若能得他的心,託付此生,也真是一大幸事。
玉妃命敏如燒個火爐,幫錢暖香的衣物烘烤一下,不過錢暖香卻拒絕了。
☆、怦然心動
她跪下道:“皇后娘娘對草民已照顧有加,草民不想再勞煩娘娘。草民就此告辭。”
此時敏如早已泡了一杯熱騰騰的薑茶,遞給了錢暖香。
“錢小姐,奴婢怕江將軍也得了風寒,等你喝了這杯薑茶,你能把奴婢特意捻出來的一些藥材託給江將軍嗎?麻煩錢小姐了。”
錢暖香又接過那一包棕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