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兩道閃電般的肅殺眼神無形中已經給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判了死刑。
“把她們統統拉下去,交給宗人府,這件事一定要徹底查清,若是她們所為,依法處置,決不輕饒……”
皇上終於搖了搖手臂,癱瘓了似地,任憑殿內被侍衛拖出去而留下的苦爹喊孃的聲音震痛自己的身體。
此時的他已經麻木了,已經很累了,不想再理會這些陰險狡詐、糾纏不清的女人了。
幾日後,皇上決定去尋找玉妃,決定尋回那個飄然輕柔的身影,忘不了曾經花叢下那細心允吸著他那流著殷紅鮮血的手指的賢淑的身影,忘不了對他體貼溫婉地呻吟的身影,忘不了和他一起散步林叢的悠閒嬌美的身影。
忘不了,因為忘不了,他決定重新親自找回那個如夢幻般的身影。
無論天涯海角,無論海枯石爛,他決定了,唯一能挽回這段愧疚,挽回那個深愛的女人的補償就是帶著她重新回到身邊,重新給予她最好的名分,最好的賞賜。
然而一個生病的女人讓他停緩了腳步。
☆、唯一的愛
自從佟妃走後,青兒自以為得計,這下一石二鳥,終於可以讓自己的主子安享無憂了。
可是簫妃終究躲不過那一劫。
她開始變得憔悴,變得痛苦,整天渾身無力,偶爾還身體上奇癢無比,卻是抓了無用。
容顏日益褪色,那一縷縷白色的髮絲竟然悄悄滋生,與日俱增。
皇上好多次陪著簫妃,雙手緊緊抓著這個自己也曾經深愛過的女人。
無數自稱能夠醫治疑難雜症的太醫以及郎中在宮中進進出出,給出的回答都是隨天命。
皇上無可奈何,殺了那些庸醫也是無濟於事。
看著自己的愛妃漸漸走向死亡,內心的掙扎越來越強烈,卻又是多麼無助。
“朕會讓你好起來的……愛妃,你要相信朕……”
“皇上……咳咳……臣妾自知生日不多,皇上也不必為此煩惱費心……咳咳……”
皇上抱起簫妃,拍拍她那羸弱的背脊,心疼不已。
“臣妾在死之前只想問問皇上……咳咳……皇上在乎過臣妾嗎?臣妾是你真的唯一嗎……咳咳……”
唯一?
然而對自古帝皇而言,唯一確實有點困難。
但為了安慰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女人,他不得不從緘口沉悶到輕輕一笑,真誠地說道:“愛妃一直都朕是心中的牽掛,從王爺到皇上,愛妃對朕永遠都很重要……”
他始終沒有說唯一,因為他的唯一就是那個曾經讓他欲留還去的女人。
簫妃蒼白的雙頰上浮起微微紅暈,作為三千後宮妃嬪中一員,能得到天子的牽掛已經雖死無憾了。
一旁的青兒卻早就潸然淚下了。
簫妃堅持了一月後,終於離開人世。
青兒泣不成聲,日日守在清儀宮為她忠實的主子守靈。
皇上也日日弔唁,難以名狀的痛楚噬咬著他那快要崩潰的身心。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是日,景元初年五月中旬。
天朗氣清,濃厚的梔子花香氣瀰漫了整個宮殿。
日光懶懶地灑了一地的碎金。
他決定微服私訪,遠方還有一個挽回的希望。
☆、流浪江南
江南水鄉一直是歷代文人騷人寄居的夢想之所。
任越雲怕連累玉妃,於是派人讓她和公主一起離開了位居北方的岱隆城,直往南方的江南小村。
任越雲遠在西部與蠻夷接壤地帶,風沙巨大,環境惡劣,日日作戰,幾乎一個月了,靠著當地的“民脂民膏”勉強堅持著。
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這把整支軍隊折騰得死去活來,儘管皇上已經屢次派出軍隊前往援助,但是在蠻夷的地盤上不用奇形怪招根本對付不了。
密密麻麻的灰綠色的軍營帳篷,傷痕累累計程車兵們進進出出。
到了晚上,溫度驟然下降,大家都哆哆嗦嗦發抖著,尤其是站崗哨兵,寒冷的夜風猶如尖利的針一般扎著裸露的肌膚,卻無能為力。
任越雲藉著昏昏沉沉地散發著些許熱量的火盆,和一旁的隱覺以及幾位大將一絲不苟地分析著戰地形式和作戰方法,惶惶然中又想起了那個模糊的倩影,但是明天又同樣是一場殊死之戰。
戰爭總是殘酷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