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酡紅燻醉的鬢頰下只是揚起一絲淡若清風的笑弧,仍一言不發地喝著悶酒。
“好你個任越雲!原來宮裡的謠傳並非有誤。”
任宰相的石凳還未做熱,背後迤邐而至著了藕荷色男裝、長髮飄飄卻依然風姿卓越、嫵媚如海棠盛桃般的趙貴妃。
“枉費本宮這麼信任你。你果然和玉妃那賤人一族成為烏合之眾。當初是本宮要你去勾引玉妃讓她懷上你的孩子,結果你反而聯合她來欺負你表妹。要是皇上駕崩,本宮也將永遠失去做皇后的機會,如今本宮已經失去了所有希望。要是將來本宮要老死宮中,也要拉著你陪葬……”
趙貴妃的話一落盡,兩個在沉默瞬間中爆發的兩個響徹蒼穹的巴掌同時落到了任宰相的雙頰上。
十個紅紅的指印清晰熱辣地留在了一臉目瞪口呆的任宰相上,不禁讓這三個人深深仇目相對……
“任越雲,你這個偽君子。一直以來,我和師姐如此信任你,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騙我們,你以為把我們玩弄於你股掌之間是這麼容易的嗎?是嗎?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只聽得啪得一聲,那手中的酒盞被醉得顫顫巍巍的江隱覺使勁全力重重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凌厲的質問猶如爆發的山洪般直瀉而下,讓人懼憚得無法阻擋。
趙貴妃瞥了一眼紅得像鐵公雞似的江隱覺,不由得嫣然撇了撇紅唇。
☆、魚和熊掌
而氣得臉色煞白的她只是怔怔地看著那神態變化萬千的表哥,狠狠丟了一個白眼,誰叫他是牆頭草,左右逢源,結果落得個兩邊倒。
江隱覺搖來晃去挪動著離開的步伐,而大丈夫那份隱忍的痛心的傷悲失望不自主滾滾湧出……
“你們好自私啊!表妹,你傷天害理不說,做這種苟且的下三濫勾當竟然還覺得是臉上貼金嗎?江隱覺,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當初是誰冒死覲見皇上求他給你一官半職,好讓你和公主雙宿雙飛。哼!也許你還會怪我徒勞無功……表妹,你好好反省吧!江隱覺,如果你覺得我對不起你,你儘管可以把我打倒在地,我任越雲絕對不說半個痛字……”
江隱覺酒力不減,那怒火焚燒的臉頰越發地火燒雲般湧集起來,實在控制不住那一肚子憋氣的他掄起一個拳頭,狠狠地閉著眼睛砸了過去。
可惜讓人大吃一驚是,那纖弱不堪一擊的趙貴妃卻想都不想為自己表哥擋下了那千鈞般的拳頭,頓時殷紅的血沫瞬即似杜鵑花瓣隨風飄舞般灑落空中……
“表妹!你怎麼這麼傻?我從來就不希望你為我出頭……來人,快傳郎中……”
表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利用你,因為我想挽回你的心,回到我身邊好嗎?
奄然倒下的趙貴妃無力地被髮瘋似的任宰相趕緊抱回內房,只留微微睜眼的江隱覺傻傻愣在那裡。
嚴薇琳在暮隱庵前嚎啕一場,終於虜獲了姐姐的憐憫,然後略施小計就那到了嚴薇貞的筆墨。
“喂!我還以為你在你姐姐心中有一定地位,也只能靠小女生的哭泣來獲得同情,連我都羞於做!”
嚴薇琳拿著那有著自己姐姐筆墨的白絹,冷眼望了一下對自己冷嘲熱諷的嶽拯世,叫囂道:“你如果不要,那你就等著一個個入殮吧!”
她緊緊握住白絹,緩緩伸出另一隻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氣力開始撕拉白絹。
嶽拯世一個箭步立馬搶過了她手中危在旦夕的白絹,顯擺了一下下自己的眼明手快,訕訕道:“我怎麼會不要呢?我是可以幫你接近皇上,可是就你這點姿色和小聰明未必保證你能得寵嗎?何況你連我都魅惑不了!還有你可聽過呂雉和戚夫人的故事嗎?哈哈……”
嶽拯世的猖狂詭譎讓嚴薇琳憋了一肚子悶火,卻只得目送他帶著肥頭油腦的師爺悠然離去。等我當上鳳凰,看你們這群烏鴉還有嘴臉笑得得意的時候?
☆、春去春來
“大人?嶽拯世嶽欽差求見!”
宰相府還在為趙貴妃忙得不可開交時,一個守門小廝就迫不及待跑了進來。
任宰相愣了一下,嶽拯世很少登門拜訪,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他看了一眼呼吸微弱的表妹,依依不捨離開了床榻。
“是嶽欽差啊?今天有什麼風能吹來你的大駕?”
嶽拯世趕忙作揖回禮道:“豈敢當得大駕?這次來下官只想給宰相一樣東西,不知能否麻煩任宰相幫下官一個忙?”
兩人都是一心想救玉妃的痴情種,對於洗刷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