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方二十又二的欽差長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
他總覺得徒有外表太可惜了,所以在父親的教導下從小飽讀詩書。
曾經很多他接手的案子一個個都會水落石出,因此也得罪了不少達官貴人。
雖如此,那些大臣念他年少輕狂,沒有加以迫害,畢竟他也是朝廷命官。
嚴宰相似乎早就把他當成了眼中釘,不過這次是皇上親點欽差,不能光明正大殺了他,思來想去,只能最後使用一招美人計。
而這個女子就是嚴薇貞的親妹,嚴宰相的小女兒,嚴薇琳。
這兩姐妹相差三年,不過都是國色天香。
當初嚴宰相捨不得自己的二女兒將來老死宮中,而自己又怕老來孤苦伶仃無人相伴,才留得她。
不過這一次要是他女兒和欽差大人結成姻緣,那不就是千古美談嗎?
而自己可以藉著女婿的名聲更容易蒸蒸日上,宰相的位置只會越做越穩。
欽差也出生在官宦世家,從小對文化經典耳濡目染。
父親曾是文書校尉,而他聰明伶俐、酷愛思考,對很多社會現象都有獨到見解。
欽差原名叫做嶽青,後來大家都覺得他是救苦救難的菩薩,於是美其名曰嶽拯世。
欽差嶽拯世如今正與自己的師爺像是無所事事地坐在衙後堂。
一大清早,嶽拯世那凜然不羈的嘴裡銜著一根菁菁柳條,兩條恰其自然的長腿高高翹在案牘上。而最重要的是,他的手裡正卷著一本孫子兵法。而那個師爺還在拼命地啃噬焦黃的香氣沁鼻的烤雞。
“老爺不好了……!”
一個小廝急急忙忙像是得了什麼急症似的趕來報道。
“一緞一錦綢,一冠一花褥,懨懨如蔽屣;一月一岫雲,一溪一蒼松,深深深我心。真是文采斐然,好詞,好詞啊!老爺我正在欣賞美女的字句,瞧,又被你打亂了雅興。”
☆、坐懷不亂
嶽拯世兩腿一縮,頭微微一彈,英挺的鼻樑也撲上前,莞爾道:“什麼大事究竟能比得過我的美人美詩?”
小廝已經習慣欽差的口是心非、調侃幽默,於是不無譏諷道:“大人那為何拿著一本兵法在讀?而事實上大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山水美人之間也……”
“你這傢伙,還真能把我摸透,不過這次本老爺可是一心二用。你知道我這人就算天塌下來也是坐鎮不亂,所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拐彎抹角地說什麼大事……”
嶽拯世啪得揚起手,示意師爺停止吃雞。
幾年來,嶽拯世已經把整個衙門都訓練成肅然有序的軍隊一般了,而這個經過被嶽拯世特訓過後的師爺立馬停住了咀嚼,油光發亮的絡腮鬍子讓他顯得神采奕奕。
“昨日我們撬開了那個曾經據說被祁宰相陷害的女子棺木,那人顯然已經腐爛不堪。不過可疑的是,我們竟然在她的肚子內發現了一種藥粉,按郎中的說法,驗證這是砒霜。這說明死者本來就是想尋死,並非是逼迫的,而多年以前女人身上那道脖子勒痕恐怕是死後被人勒上去的。這是小的想稟告的一個案子有眉目的好訊息。”
“那砒霜怎麼現在才發現啊?以前的驗屍官都是傻子嗎?他們怎麼就沒有發現?”
嶽拯世換了一下交叉著的腿的姿勢,繼續追問道。
師爺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一下,無奈地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那還有壞訊息呢?”
小廝眉頭一拎,狡黠地笑道:“大人,嚴宰相的女兒嚴薇琳又來送早飯了。”
聽到這句話,嶽拯世差點招架不住掉了牙齒。
自從兩人昨日一起漫步柳樹邊後,她總是隔三差五地來找他。
一天之內她從衙門中進進出出不知多少次,就算擊鼓鳴冤的也不如她積極。
而那師爺卻不由得垂涎三尺,這下又有香美人給他送美味佳餚了。
嶽拯世明知道這是那老奸巨猾的宰相使出的美人計,可惜竟然難以回絕那風姿卓然的女人?
就算這女人很是出眾,可惜他所欽慕的卻只有玉妃一人。
不過為什麼天意弄人?
那皇上竟比他搶先一步得到她呢?
唉!
香詩美人姐姐!
“拯世哥哥,我給你送東西來了……”
嶽拯世懊惱地舉著沉重的頭,對這個歡天喜地地直衝而入的嚴薇琳真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