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蘇貴妃已經蛻去了原先的素裝淡描,煙絮般地著了一身藕荷色瓔珞蟠袍,外加披著雪絨色羊毛香坎肩,鬢髮上那晶瑩的流蘇從翡翠簪上如柳般垂下。
這一番靜心打扮,把蘇貴妃那緋色的面頰映照地熠熠生姿。
曾經的她不喜爭鬥,終日洋洋在閒花清柳中,偶而喂飼一些色彩斑斕的池中小魚,這是她最大的樂趣了。
不過現在已經不像原先,無意中旋進了勾心鬥角的漩渦中,難以自拔了。
要想安身立命,蘇貴妃也只有一個選擇,技壓群芳。
好在搞笑的是,自己的父親也是岱國赫赫有名的副宰相蘇忠庭。
他曾經為朝廷經濟體制改革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露儀宮裡就不同尋常般了。
趙貴妃正氣得摔了不知多少鍋碗瓢盆、花瓷玉器。
丫鬟們個個嚇得噤若寒蟬,大氣不出,靜靜等待著、虔心祈禱著能夠讓貴妃氣消平懷。
“好你個鄭明基,枉費我對你一片痴情,竟然這樣戲弄我。咱們……走著瞧。那一個個你中意的妖孽馬上……我就讓她們死無葬身之地。”
貴妃的青冷色眸子不斷地洋溢位無窮的怨恨報復之情。
☆、惹禍上身
鄭明基不愧勤政愛國,從不睡懶覺的他早早就在朝堂之上,弄得一些體態臃腫、肥頭大耳的遲了幾步的懶惰臣子汗顏三分。
“眾愛卿今日可否有要事上奏?不過朕昨日批了奏摺,得知邊關之地又有騷動。朕聽說那些蠻夷由於冬日之糧已將用盡,所以爭先恐後不顧大朝律法擅自進入岱國境內搶奪口糧。不過朕念他們那裡水源甚少,種些莊稼也絕非易事,決定使用懷柔政策。但不知哪位愛卿願意親自出馬解決這等問題?”
鄭明基那聰睿的目光掃視著四周面色焦黃的大臣們,很多人就像壓根沒睡醒,還是朦朧眯眼。不過工部侍郎任越雲挺了挺胸膛,在總目睽睽之下英勇出列。
“啟奏皇上,微臣倒覺得有一人很合適。不知道皇上願意採納否?”
任越雲開始蒙著皇帝賣起關子來。
“愛卿無需掩飾。你就大膽地說出來吧。但……除了作奸犯科之人。”
凜凜的厲色從鄭明基明眸中散了出來,使得整個朝堂氤氳了幾分陰鬱。
“這個人不屬於作奸犯科。微臣以為浮州的江隱覺適合。浮州雖小,但是也屬於岱國關隘之地,況且與那些騷亂的蠻夷之國鄰近。微臣還聽說此人機智聰明,運籌帷幄,想必可以一用。”任越雲昧著良心臉不紅心不跳地直諫江隱覺,這一次有天降的機會也是預料之外的。
“哦?你說的可是朕那玉妃的師弟?江隱覺,你竟然說他不是作奸犯科之類?哼!還虧你說得出來?當初他和前宰相干瞭如此齷齪之事,朕今日哪能輕易再任用他們!難道你想毀了朕的一世英名?”
鄭明基面色煞白,對這個直言不諱的任越雲卻增了不少憤怒。
“皇上請息怒。微臣以為前宰相和江隱覺並不會幹出這些悖逆朗朗乾坤之事。微臣後來調查得知那跳水死去的女子並不是被他們強迫的,當時在場的證人向別人撒了謊。”
任越雲這話一出,引來那些睡眼朦朧的大臣清醒異常地竊竊私語、議論紛紛起來,大家都不肯相信此事。
就連任越雲的舅父趙挺也向他低語了幾句,暗示他最好不要惹麻煩上身。
當朝宰相嚴楓更是氣得滿臉通紅。
☆、牽涉舊案
要是翻案,自己的咎責難以逃脫。
當然為了能當上宰相,為了自己女兒的前途,用他的話說,那一次栽贓嫁禍也是迫不得已、情有可原。
“啟奏皇上,微臣覺得任侍郎任大人一時疏忽大意才妄自猜臆、出此下策。當初前宰相和江隱覺逼迫良家婦女一事罪證確鑿、無需翻案。微臣懇請皇上明察秋毫。”
宰相嚴楓怒目圓睜,氣焰盎然。
面對當朝宰相對自己的奚落,任越雲不肯就此罷休。
這世界上的人向來都是不爭饅頭爭口氣。
任越雲不顧其他同僚的阻攔,還是英勇無畏地站了出來。
他並沒有徹底調查那件事情,不過憑藉玉妃的一副賢德,加上當初前宰相是有口皆碑的忠膽之臣,就肯定此事有蹊蹺。
當初任越雲只是想明哲保身,害怕揭露真相遭人暗算。
現在有利可圖,而且又有公主這塊附身符,膽子也不由得壯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