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楚翎出來,就為時過晚了,瞧瞧風羽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他甚至覺得曾經對閒雲兵刃相向都是對閒雲的褻瀆,他已經將閒雲敬若神明瞭。看來,我還是得找南宮業。
記得那天回到耀日山莊,看到了他。
他站在石階上,清朗的月色讓他稜角分明,他是真的與這月色不相合,就像他等著的人似乎也不是我一樣。
可是他等的就是我,閒雲說他離不得這莊子,才救得回來楚翎,所以他只能在門口等著,就算再焦急也只能在門口。
閒雲到底是做了些什麼,而南宮業究竟又是為了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握著瓷瓶就走到了議事廳,正好,風羽墨翰都在。
這莊上事情已經讓他們忙得頭重腳輕了,風羽看著我臉色不忿,我不想理他的什麼心思,直接將瓷瓶放在桌上,“要救楚翎,這個東西可是少不得的。”
南宮業抬起頭來,“這是什麼?”風羽也看著我,我嘆了口氣,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那個閒雲做的何種心思我不知道,南宮業你是怎麼想我也不想猜,只是這楚翎的靈魂就在這瓷瓶裡,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又看了他們幾個人一眼,“我也不是想招礙眼的,就先走了。”我拉了拉裙襬,路過風羽時,還是停了下來,“這個朝代雖然才剛剛開始,說是百廢待興,卻已經亂得讓我無法獨立支撐啊。”
頓下的腳步繼續前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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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從未有過的黯然,對於明天對於命運從未有過的惘然。
原來不僅是我不情願,而其實也沒有人情願與我一起啊。那天,我和辛欣將東西搬了進來,算是正式住入東廂,在忙著清掃工作的時候,聽到了幾個丫鬟在那邊碎碎念:
“這房間這廂是這個主,那廂又是那個主,真不知道莊主他是怎麼想的。”
“莊主是想說,這間廂房怕是……哎……”
見我轉頭看著她們,忙噤了聲,埋下頭繼續擦洗桌椅。
——原來連這間廂房,都是楚翎搬出我搬進沒個定性,而我同樣也只是寄人籬下。
靜靜坐著,隨手撿起幾本書,擺上旁邊的桌子,打發時間地翻看,等著辛欣送晚飯進來。
看著看著眼睛就乏了,打了個哈欠,桌上不知什麼時候放了碗素粥,只剩餘溫,我合起書本,隨便吃了點,感到消化不良,站起身來,決定出去走走。
院子裡涼風習習,靜謐的四周只聞蟲鳴,是多久沒有這般寧靜祥和了,從華城到容河城這步步行來,見到的哭比笑多,見到的恨比愛多,就這樣一個不得人心的朝代,竟然也持續了近一百年,據說好像是換了七個皇帝,外加幾個監國,只苦了民生。
走得也乏了,怎麼會這麼累呢,捶捶肩膀,還是坐下來好了。
見一個人朝我這兒做來,好像是風羽。
我站起來,問他,“這麼晚有事嗎。”他低下頭,“寧小姐又救了小姐一次,風羽以怨報德,若寧小姐真出了什麼差錯,風羽萬死難辭其咎。”
輕輕笑了下,知道他不是找麻煩的,我又坐下,並示意他也坐。
“還記得下午我和你說的話麼。我自然還記得你給了我這三百五十兩銀子,我還記得你削去了我一縷髮絲,只是我更是忘不了這一路處處悲啼,忘不了華城陷入火中。不是我願意死皮賴臉,而是我真的身單力薄。我不會害楚翎的,你要相信,我會對她好,你若是相信,你便能看到的。”
風羽沉痛地抬起頭,看向我,到最後都沒有說任何話,就這麼離開了。
見他已經完全走開,又有一個人走了過來,應該是南宮業。
我抬起頭,“怎麼,都聽到了?”
沒等我說,他已經在旁坐下,問我,“可沒見你和我提過。”
“如何說,本就是浮游植物,哪指望有人能夠將我打撈起,那樣反倒是活不成的。”我臉上的表情或許就是無奈吧,“對了,像浮萍,就是所謂的浮游植物了。”
他並沒有在意我的遣詞造句,“一個做好本分的屬下,我會准許他有秘密的,即使那秘密於我而言早已不算秘密。”他握著我的手,順勢想要靠我的肩,我掙脫開他的手,微微側開肩膀,“我也很累。”
為了避免冷場,我問他,“楚翎可還好?”
他不由分說,又拉上我的手,“不大好,什麼事都不大好,她不大好,我不大好,你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