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晉安點頭,“明兒讓大姐去跟章太醫說說吧,章太醫會應下的。不過這是怎麼了?可是爹爹身體不好?”
“不是,是姐夫,姐夫這不是快生了麼,依著爹爹和接生夫來看,姐夫沒準要早產,還是早點把章公子接進來,到時候也好……”隱墨忙道。
“這麼嚴重嗎?”晉安皺眉,她也是很關心姐夫的,畢竟這個年代不如現代,這裡男人生孩子,就是一道坎,能不能過得去……“明天就把章公子接進來,姐夫身邊的人也敲打敲打,誰要是敢不精心的,就都處置了,誰的面子也不用給!”
“嗯,放心吧,姐夫身邊的人都是爹爹精挑細選的,也是姐夫用得慣的,沒有那樣的。”許家不如其他人家,沒有下人攀高枝的事,也沒有奴大欺主的,風氣還是好的很。
“那就好。”晉安這才放心。想也是,爹爹也不是懦弱的,姐夫雖然心善,但是還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他也不會亂好心。
“倒是,章公子會願意麼?”隱墨有些遲疑的問道。
“那有什麼?又不是讓他入府為奴,不過是照看幾天而已,跟他說清楚了,有什麼不願的?”晉安不在乎道。並不是她罔顧別人意願,而是覺得這事,就像朋友間相互幫忙一樣,章公子又沒什麼事,只是過來以防萬一而已,又不要他什麼,為什麼不願意?
“也是,不過,章公子也是個命苦的。”隱墨有些感慨,相比章公子,他幸運了很多。
章太醫沒有女兒,只有章公子一個兒子,也是嫁過人的,不過那時候章太醫惹了禍,媳婦怕被牽連,把章公子給休回了家。後來見章太醫非但沒事,還攀上了文相,她媳婦又後悔了,便想把夫君接回去,可是章公子是個心高氣傲的,自然不會應下,言說和妻主已經恩斷義絕,人誰說都不肯回去的。章太醫寵兒子,也不管別人怎麼說,都是依兒子的,於是章公子就回到了母親身邊,跟母親學習醫術,偶爾也給內眷們看看病,過的到比過去自在多了。
晉安無意感嘆別人的身世,況且她覺得,章公子這樣未嘗不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比依附女人強多了?便不再和隱墨說下去。
不管再怎樣不甘願,漣漪出嫁的日子還是到了。
其實本不用怎麼著急的,才剛指婚,再拖個一年半載也是成的,不過楊父恨漣漪恨的牙根直癢癢,巴不得立刻把他嫁出去,而詹福禧是覺得自己的女兒不小了,若不是有著風流的名聲,他又挑剔,早就該成親了,現在得了指婚,哪還能不積極?早點娶回家來才放心。
詹福禧對這個庶子出身的女婿並不是很滿意,首先這個庶子的身份,就讓世家出身的他看不上,還有那個什麼京城第一美人,更是讓他不屑,哪個正經的公子會要這種嚎頭?不知道的,還當是那什麼樓裡的……不過是看在他出身楊家,還有那樣兩個哥哥的分上罷了。不過詹福禧也從許父那裡,得到點暗示,不過就是供著罷了,剛好還能巴結上皇后和文相,何樂而不為?至於漣漪過的好不好?他生父又不在了,誰在乎呀?
一直跟在爹爹身邊的隱墨倒是敬佩不已。爹爹彷彿什麼也沒做,不顯山不露水的,就在詹福禧面前給漣漪上了眼藥,還拉攏了詹福禧,得了他的感激。莫怪晉安對爹爹那麼推崇,什麼事也不瞞著爹爹,看來,自己真還有的學呢!
甭管兄弟再怎樣不和,甭管私底下動了什麼手腳,為了楊家的臉面,表面上兄弟倆還得和睦相處。隱墨也早早的回了楊家,幫襯著漣漪的婚事。
看到過去風光無限受人追捧的弟弟,變成了如今這副木頭人的模樣,眼神都沒了光彩,隱墨也有些感慨,不過感慨歸感慨,他可沒有同情憐惜的意思,畢竟漣漪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兩位爹爹和哥哥姐夫都在為自己擔憂,為他默默做了那麼多,他豈能辜負他們的好意?反而同情漣漪?孰輕孰重他還是清楚的。隱墨也察覺到,漣漪看向自己那嫉妒怨恨的眼神,心下有些防備,更沒了內疚之感。
反正到了這一步,漣漪也沒了做戲的打算,他不清楚,出嫁後孃家的重要性,只當自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他這麼漂亮聰明,未來的妻主怎麼可能不愛他?未來的公公也是容易討好的。所以他也不用和隱墨虛以委蛇,看向他的眼神,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到了出嫁那天,漣漪上好妝後,緊緊的抓住了隱墨的手,在他的手上留下青紫的痕跡,惡狠狠的盯著隱墨詛咒道,“楊隱墨,你不會永遠都這麼得意的!我等著看你倒黴那天!”
“你們都在幹什麼?!還不快把三公子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