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大殿的二樓走了出來,落座在露臺上。
“聶晚容陛下曾經說過,平生最喜三件事,第一陪夜鸞秉燭夜讀,第二,和晚笑晚來策馬揚鞭,第三,與淵無疆把酒言歡!”楚絃歌轉頭看著拳頭緊握的淵無疆,“雖然全天下的人都以為你們是死對頭,可是……就憑這‘三’,我敢斷言……你們其實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吧!既然已經離開了愛人,那麼……至少……和老友在一起,你會快樂些吧!”
楚絃歌話音一落,一把將淵無疆推了下去。
“誰!”聶晚笑警覺的從暗處衝了出來,卻看到從高空墜落的是一個老者,便一點腳接住了淵無疆。
落地的那一瞬間,聶晚笑的瞳仁狠狠一顫,被他接住的這個老者……竟然是……竟然是淵無疆!
“你……”聶晚笑一臉的詫異。
淵無疆的眉頭緊皺,竟然……不說一聲就推我下來,萬一要是沒有被人接住,那豈不是還沒有到明天就先沒了小命!
“晚笑……是誰?”拓拔辰逸緩緩走到了露臺前垂眸……
“皇兄……是淵無疆!”聶晚笑似乎還沒有緩過神,眼神還是木木的,他不理解……淵無疆,怎麼會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淵無疆?拓拔辰逸看著那個一頭斑駁白髮的老年人,眸子一眯……果然……是他!
“無疆……”拓拔辰逸眉心一緊,喚出的聲音竟然有不可抑制的顫抖。
十六年過去而已……自己還未衰老成那個樣子!淵無疆怎麼會……
淵無疆抬起頭對著拓拔辰逸笑了笑,問道:“唉……能上去討杯酒喝麼!”
這一句,竟然讓拓拔辰逸的唇角揚了起來:“我北魏皇宮的酒……可沒有南疆好喝啊!”
“呵呵……”淵無疆也笑出了聲,他拍了拍衣裳向著樓上走去,“最重要的是看和誰喝!”
過了多少年……五百多年了……五百多年兩個人沒有這樣好好的坐在一起喝過酒。
現在他們坐在彼此的對面,可是都已經能夠不是當年的年輕姿態……一個頭發斑白,一個……中年滄桑。
淵無疆飲了一杯酒下肚,輕笑:“為什麼……沒有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即已被忘記,就不想再去為自己徒添煩惱了。”拓拔辰逸也仰頭一杯,“你怎麼想到要來北魏了?”
“因為……明天就要死了,不想回淵氏封地……就來找你了!”淵無疆輕描淡寫。
拓拔辰逸握著酒杯的手一頓,抬起眸子看著淵無疆:“這句話……莫不是玩笑?”
“我淵無疆何時和你聶晚容玩笑話過?”淵無疆唇角勾了起來,沒有懼怕……也沒有不捨,全都是坦然。
“為什麼?”拓拔辰逸眉頭一緊,“和你的衰老有關?”
“原因很多啊……當年被那條蛇精詛咒到今天……再不以死保全自己的魂魄……恐怕就要灰飛煙滅了!”淵無疆將杯子往拓拔辰逸的方向推了推,“倒酒啊還愣著幹什麼,今天過後……聶晚容可就再也沒有機會和淵無疆喝酒了,那三大愛好就只剩一個了!”
拓拔辰逸輕笑了一聲,替淵無疆斟滿了酒:“回答得如此坦然……轉世後還會回南疆麼?”
“不了……”淵無疆輕笑了一聲,“不如我來你這北魏如何?”
“好啊……就讓你當一個管酒的酒官,你我天天暢飲!”拓拔辰逸笑出了聲。
是啊……死不是終點,只是輪迴……他若再出現,依舊是好友的話……何必在乎有沒有前世的記憶。
“小麒漣還好麼?”淵無疆低聲問道。
“嗯,已經成親了……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兒,叫顧小念……”說道這裡拓拔辰逸唇角幸福的笑容就止不住的向上揚。
“小麒漣成親了……”淵無疆有些詫異,因為拓拔辰逸從來沒有說過,“小麒漣的丈夫……是朝廷裡的青年才俊?”
拓拔辰逸輕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是都城首富。”
淵無疆笑了笑垂下了眸子。
小麒漣的婚事可不是拓拔辰逸一手促成的,是那年花燈會,小麒漣偷偷溜出了宮,當時顧臨風一身穿舊了的粗布麻衣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家的讀書公子,氣質倒是俊朗不凡,他一隻白玉笛在最寂靜的河邊大樹上吹笛,笛聲吸引了小麒漣,兩個人一見傾心,後來……小麒漣便經常偷偷溜出宮和顧臨風私會,甚至還帶了宮裡的好吃的好用的給顧臨風,把他當作窮家孩子照顧,不是為了他的錢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個女人小麒漣!最初……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