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法。
餘承天如此殫精竭慮,就是怕一朝蹬腿,立馬被懷恨在心的身邊人大卸八塊死無全屍。他的親筆手諭必須和著司馬性德手中的“虎符”,才可號令京城外駐紮的五萬御林大軍,在禹華城內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件事,只有杜君鴻、司馬和李川三人知曉而已。
而今看來,關於那紙手諭的秘密,傾瞳應該還未知曉。不過她太過玲瓏敏銳,如今夜探司馬府被寇天的人察覺。若和“虎符”扯上干係,寇天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自己這面,也絕不希望看到她集齊了兩樣東西,對“漠閣”的計劃產生威脅。
她出去會有危險,也會壞事,還不如在此地靜候那場風暴結束。
雖然鬼和尚說的沒錯,過了這一次,她可能會恨他一輩子。
莫懷臣淡淡抬首睨著昏暗的月,黑衣夜闌般飛拂,過耳清風惱人,瀟瀟,不過瀟瀟……
轉眼次日。
傾瞳再醒來,發覺自己被人用極強的內力封住了啞穴,渾身無力的走不出兩步便會跌倒。一對陌生男女喬裝打扮成一家裡的人輪流守在房中,可能奉了嚴命,所以幾乎不與她做任何交流。
傾瞳面朝牆揹著人躺著,暗喜衣裳不曾被脫換,三下兩下尋到了那個胭脂盒中的端倪——一張微小的紙條,顯然是被匆匆壓進了殷豔的膏汁之中的,上面只有四個字,“虎臥玄音”。
虎臥玄音。虎臥玄音?
玄音寺只是一個大廟,怎會有虎?心思急轉,就尋到眉目。所謂虎,要緊的只有那個傳說中司馬手中的“虎符”了吧。莫非大姐察覺不對勁,真的將“虎符”偷了出來,藏到了玄音寺?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何自己和杜魏風的房間都被人徹底翻檢過,卻一樣東西也沒拿走了。可是玄音寺那麼大的地方,她怎麼去搜一塊小小的兵符呢?
傾瞳兀自揣度了一陣,黛眉微舒。既然猛獸已成臥虎,那必然有個伏虎之人。單從字面理解,只可能是一百零八羅漢中的伏虎羅漢。所以虎符的下落,在那尊羅漢身下?
虎符,大姐,還有那個司馬府……想著想著,玉指不由得攥緊了那張模糊的字條。
司馬性德,上將軍大姐夫,你向著誰我不管,不過若你敢對自己的妻兒動手,我發誓,一定親手將你碎屍萬段,讓你到陰間去痛悔曾對我的家人包藏禍心!
而那個禁錮自己的男人,他不曾來。看來不管對杜秋茗、杜臥雲,抑或是對爹爹和杜家,他從不在乎,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棋局,自己的棋子。那次搭救二姐,不過是欲將計就計與寇天相鬥,她卻一相情願地以為他對自己和杜家多少存了些真心。
杜傾瞳,你蠢不可及!
“啪!”她揚手摔碎了那個容長面容的女子送來的茶盞。
整日滴水未進,眼角掃見滿地的深淺斑駁,心裡卻越如火在燒。
旁邊的人倒不急不惱,又開始慢吞吞地打掃,還未掃完鬼和尚就到了,看見傾瞳伏在榻上的模樣,就大大咧咧地笑道:“我說你,鬧什麼脾氣,你餓死了我可沒法跟大人交差。”
傾瞳見到是他,忽然坐起身指了指自己的喉嚨,鬼和尚只好又搖頭,“大人的手法,我可破不了。破得了也不能破,你有什麼要說的,寫下來好了。”
他從旁邊取了筆墨放於榻上小案,傾瞳運筆如飛,字型因為手顫所以有些歪扭,“叫他來見我!”
鬼和尚齜牙,“他這會兒忙著,怕來不了。”
大人的確忙了整日,寒症發作得愈發嚴重。偶爾目光輕掠向這邊方向,鵝羽點水般一霎而過,眸中不生漣漪,誰也看不透他的心思。
“放我走!”
鬼和尚越發為難地攤手,“小祖宗,放你走了,我還有活命麼?”
傾瞳瞪他,一雙美目流火閃耀,咬了牙刷刷地下筆,“不放我離開,我死!”
鬼和尚被她那神色無可圜轉,心跟著一哆嗦,印�帕稱ばΦ潰骸澳惚鷲餉創篤�月錚�筧司兇拍鬩彩敲話旆āK�閱憧曬簧閒牧耍�嗾僥潛嘸復蝸攵�悖�際譴筧稅道鏘敕ㄗ踴ぷ牛�禿蛻形乙參�愕氖慮榕芄�眉柑恕D惆閹��鎂剎「捶ⅲ��墒且皇盞僥愕南�⒕頹鬃猿鋈チ恕;乩純人粵稅胍梗�び醵燙荊�崛饕陸蟆���
鬼和尚才吹得順嘴,瞥見傾瞳不以為然的冷氣,就嚥了回去,擺擺手道:“好好好,他沒嘆氣也沒抹淚,不過他那個一點事兒都沒有的神仙樣子,旁人看著更牙疼啊。他關住你在這裡,還不是為了你好?你曉得那個司馬性德是什麼人麼?他一早是寇天的人。他們最近可是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