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那女子恨得咬牙切齒,因為杜傾瞳實在美得驚人,她心裡又虛,越發嫉妒如狂,頓足河東獅吼,“你們這群蠢貨再不快些,等著回去受死!”
那些家丁害怕受罰,便抖擻精神如狼似虎地撲過去抓人,裡頭不乏幾個武功好手,看出傾瞳多少懂得武功,於是出招就不留手,颼颼的風刀颳得人臉上生痛。
傾瞳雖然招式精妙,但是輸在內力淺薄又沒什麼經驗,只能藉著步法靈巧四處躲閃著,漸漸有點兒招架不住,邊打邊高聲道:“喂,要打也要給個原因吧!你到底是哪家的,為什麼莫名其妙跑來撒野,有教養沒有?”
一面說著分了神,卻被一個人重擊在肩頭,疼得往後猛退了幾步。另兩個人趁勢衝上來一人一邊架住了她的胳膊,那個惡女子好像一個巨大的風箏飛撲過來,“我撕了你這張嘴!”
她高高揚起了手,傾瞳閉眼心想今天真叫飛來橫禍。耳邊卻掠過一縷石子破風之聲,換來對面的女子嗷嗷慘叫。傾瞳就覺得手臂一輕,身體被拉進一具清香的胸膛,背後的人還是溫柔的語音:“沒事吧?”收到傾瞳頷首回應,目光才移到對面,十成的公事公辦,“瑜沛郡主,這裡是皇上下令封閉的禁府,郡主請回吧。”
那兇蠻女子一愣,凶神惡煞的家丁們一見他來了,忙自覺退開。華衣金履的女子才癟了癟嘴,話間就帶了委屈的哭腔,“為了這個狐狸精,你連我都忍心打了?”
傾瞳這時已從莫懷臣的懷裡抽身出來,禁不住想白眼之。身邊那人的語氣卻水波不興,“到了今時今日,你還想如何?”
那女人越發哀怨要作傾盆雨的架勢,往前逼了一步,“懷臣,你答應過爹爹要娶我的,你不會不記得了吧?現在爹爹被皇上抓了,如果你也在這個時候不要我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沛王觸犯國法,郡主如果聰明些,現在就該韜光養晦,而不是跑到這裡來鬧事。”
“不是的……”那女人撲上來一把扯住了他雲白的衣袖,滿眼的愛慕求懇,“我只是怕你真看上她,我怕你在這個時候不幫我了。懷臣,你不會不念舊情吧?只要你還願意娶我,多幫爹爹奔走調停一陣,皇上一定會顧念舊情對爹爹和王府從輕發落的。只要你肯出手相助,以後你要我如何我都聽你的,我,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
莫懷臣頓了頓,揚了語音,“真的,你什麼都聽我的,什麼都可以忍?”
那個嬌蠻女子就垂了頭,“是。”
“好。”莫懷臣應聲間將旁邊發懵的傾瞳裹進懷中,低頭就直壓上去,傾瞳大驚之下偏頭躲過,莫懷臣卻側首睨向身邊不遠的郡主,薄薄的語風鋒刃一般刺人,“這樣的呢,如何?”
“你,你不要臉!”那邊的女子立刻瘋了,一掌就揮下去,被莫懷臣單手輕鬆攔住甩開,冰涼沁寒的笑再不留絲毫情分,“我勸你不要再自取其辱!沛王根本是咎由自取,本相呢,從十年前,就一心盼他死無葬身之地,遊魂野鬼永墮阿鼻!”
傾瞳倒抽了口涼氣,用力推開了環住自己腰身的手。
瑜沛郡主被甩開了好幾步,猛喘了幾口粗氣,唇瓣顫抖大瞪著眼好似不認識眼前人一般。瞪著瞪著,猛地雙眉倒豎,揚手直指著莫懷臣的鼻尖,姣好的面容已經氣得扭曲而猙獰,“我呸,莫懷臣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咒我爹爹?你不過是爹爹當年在路邊上撿的一條狗,還是用來侍奉男人的狗。今天你威風了,得意了,你可以站在這裡羞辱我了?當年你是怎麼為了活下來餿水剩飯都撿著吃的,你忘了?當年你是怎麼給我當馬揮鞭看到我就嘴發青的,你忘了?還有,當年你是怎麼光著身子被調教著取悅男人的,你都忘了?你以為你有多厲害,敢……”
不歇氣的辱罵卻被一泓清音脆然折斷,“瘋狗咬人請別處去,我這裡沒空地!”一甩鵝黃紗袖,擦過渾身發抖的瑜沛郡主,卻停在她耳邊極低地點了一句,“知道麼,你爹是該下地獄!”
莫懷臣一直一言不發地佇立在原地,頎長的身子這時才細微地震了震,漠然負手轉身,丟下一句“送郡主離開”就徑自走了。莫府的人忙著上前,將依舊大罵不已的郡主架了出去,還體貼地給關了兩扇木門。
暮色裡的紅漆門光芒暗斂,院裡終於恢復了平寂。
行到客廳門檻前的傾瞳這才姍姍回首,在清冷的陰影中微顰了兩抹青黛春山。
不知怎的,隱約覺得方才那個人的胸口,很涼。
作者有話要說:趴地,又上班偷更鳥。更了快跑……
至於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