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螞蟻吃,恨聲道了句“活該!”
同房公道:“韓王到底沒有休妻,這遺珠還得給他送回去為好。”
房公沉著臉沒有說話,過了半響對隨在身後的郝總管道:“開門。”
盧氏定了定身,道:“你進去吧,我在外頭等著你,另外,我已經讓人去莊子上接她生母了,她現在這樣半瘋半癲的模樣,還是得親孃照顧才真心。”
“多謝夫人。”房公拱手作揖。
“老夫老妻了,我也沒那麼多心思計較,這回,你若是有心留下江氏,我也不攔著你。”盧氏清淡道。
房公頓了頓,嘆息一聲道:“就那樣吧,還把她送回莊子上去。”
奉珠站在父母身後,靜靜的感受著此時的氣氛,江氏和遺珠已經不是阿孃心裡的刺了,人生到了阿孃這個階段,身上的稜角被磨平,只剩下對生活的妥協。
奉珠瞧著房公進了小院,聽著裡頭遺珠的啊啊聲,奉珠喊了一聲阿孃。
盧氏拍拍奉珠的手,道:“能一起走到人生盡頭的夫妻不容易,而我,也想著,等我白髮蒼蒼的時候,我的身邊還能看見你阿爹,若是你爹應了我的話,接江氏回來,那也不過是多了個人一起過日子,我還是他的妻子,她還是沒名沒分,沒什麼區別了。”
“嗯。”
過了一會兒,房公出來,道:“咱們回花廳再商量吧。”
“阿郝,你拿了我的名帖去請韓王來府上一趟。”
“是。”
“阿爹也同意把遺珠送還回去?”
“這是她自己要求的。”房公道。
“她不是不能說話嗎?阿爹如何知道的。”
“如何不能?”
盧氏輕挑眉,道:“看來,她還沒瘋,更沒傻。你這個女兒啊,她是處處提防著我們母女對她使壞啊。”
一家人到了花廳,那裡李姬陽正坐在榻上,見岳丈、岳母進來,起身相迎。
“九郎,可查清楚了嗎?”奉珠問道。
“清楚了。”
“說說吧。”房公飲一口茶道。
原來,遺珠是被魏老二給弄出了長安,逃亡去了個偏遠的地方。這個魏老二不是什麼好東西,一開始沒錢花用的時候就想讓遺珠做私娼為他賺錢,遺珠死活不願,咬舌自盡沒成,最終還是妥協,做起了皮肉生意。
後來,遺珠也狠,有一次趁著魏老二喝醉了酒,就拿刀把他給剁了,再到後來,遺珠四處乞討,常被男乞丐欺辱,有一次被一夥乞丐給扣押了下來,做了一陣子乞丐頭的女人,說是乞丐頭的女人,只要下面的人給夠錢糧,遺珠就會被舍下去,想是她受夠了那樣的生活,費盡心思從乞丐窩裡逃出來,這才一路乞討著回到長安。
那日他們坐的馬車是有徽記的,奉珠看向李姬陽,那麼,撞上自己的馬車就不是偶然了。
李姬陽點點頭,印證了奉珠的想法。
“阿爹,如此……韓王只怕不會再要她了吧,如果我們把她送回去,韓王會不會秘密處置了她。”
“這是她自己要求的。”房公平靜的道。
奉珠猜不透遺珠的想法,便沉默了下來。
隨著太上皇的去世,宇文太妃的病故,韓王的境況已經大不如前,聽說他現在已經開始偷賣府上的金銀器皿了,落魄至此,也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韓王來了,你就讓他領走遺珠,若是韓王不來,就把她鎖在那小院子裡吧,我養著她就是。”房公說罷,起身,道:“我去書房處理些公務,韓王來,就不用領來見我了。”
“你不想見,我就更不想見了。我昨兒見幼安身上起了紅點,也不知是怎麼弄的,我得看看去。”
說罷,盧氏到先走了,房公也不管那些,他也走了。
“哎?”奉珠哭笑不得。
和李姬陽道:“要不咱們也走?”
“你就不想見見他?”李姬陽望著奉珠道。
奉珠笑著回望,道:“怎麼,至今,你還吃醋呢。”
挺了挺肚子,道:“有了小寶貝們,我總不會離開你了。”
李姬陽搖搖頭,道:“你該看看他此時的模樣,這個讓你曾經著迷的男人也不過如此。”
奉珠呵呵笑起來,她總算想明白了,捧著李姬陽的臉道:“九郎,你不老,也好看,比他好看多了,嗯嗯,我說的都是真話哦。”
李姬陽摸摸自己的臉,不自通道:“真的?”
“真的,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