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抽一口冷氣,只覺爹孃只給生了一雙眼睛真真是不夠看的,恨不能多生幾雙才好。
太子卻失望的看了奉珠一眼,並不屑再去看第二眼。
李姬陽早有耳聞,太子好男色,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我還記得你說的話,你卻早已經忘記了。”李姬陽故作傷懷的嘆一口氣。
“什麼話?”奉珠瞧著這裡這麼多人呢,他就這般,倒是讓她羞赧起來。
“你說要做這天下第一的妒婦,可是忘記了不成?”李姬陽用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指慢慢梳理著奉珠的一頭青絲,盤成一個散散的髻壓在頭頂,把幞頭又重新給她戴回去。
他不大會盤髻,手法有些笨拙,可奉珠的心卻是暖暖的,彷彿春風拂過,在心田裡落下一顆種子,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儘管面色微紅,略有羞意,卻不顯得小家子氣,落落大方,任由旁人打量,她被打量的時候還不多嗎,天生的美人胚子,盧氏帶到哪兒,被誇到哪兒,早早習慣了成為眾人的焦點。
走到哪兒都是一輪圓月,受萬眾矚目。
那胡姬美人慢慢摘下來面紗,她美麗的臉上早已經是淚痕斑駁。
“沒忘!”奉珠鏗鏘道,轉身看著他道:“那就從現在開始了哦。”
他但笑不語,算是預設。
“那麼,現在,九郎,該回家用膳了,你要馬上跟我回去嗎?”奉珠仰臉笑盈盈道。
“自然,我的牡丹夫人。”他理所當然回應,絲毫不覺得自己懼內有什麼不好。
老王爺心中寬慰,捋著美髯呵呵笑道:“行了行了,咱們回家去吧。”
如此一來,太子也不好再留人,擺擺手,讓他們離去。
奉珠再去看遺愛時,他幾乎快把自己脫光了。
李姬陽忙把這二舅兄的衣衫給他穿上,搖搖頭。
“二哥這是喝醉了不成?”奉珠不滿的瞪著遺愛。
安慶等伺候的人正侯在門外,見主子們出來,忙上前去把遺愛攙扶過去,阿信攙著老王爺,眼中有點點的溼意,看著李姬陽奉珠二人激動的連連道了幾聲好。
奉珠不解其意,轉念想著王府中的糟糕境況,病的病,瘋的瘋,竟是沒有一對正經夫妻,可是因為這個緣故嗎?
“多吃了點東西罷了。讓安慶把他送回去。”
門外華燈初上,燈火通明,他二人相視一笑,慢慢牽起手來。
水仙兒只覺自己如同一個跳樑小醜一般惹人嘲笑,她跋山涉水,從揚州找來長安,想方設法打聽他的去處,可到頭來得到的結果竟是這般的悲涼。
那光影中,他們手牽著手,一個高大挺拔,如同青松,一個嬌小玲瓏,嫋娜生姿,相依相偎,竟好像在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一條看不見的路,他們手牽著手,要一起走到盡頭。
她是個外人,她看著她滿心仰慕的人就這樣與她擦肩而過,縱是對面亦不相識,她想該是因為她的妝容太過濃厚的緣故,這才使得他沒有認出她來,若是、若是她洗盡鉛華,他可識得她嗎?
她悲苦落淚,自知甚深。她是風塵女子,自相遇之時,她的身子就不乾淨了,她多想在遇見他的時候,她是良家子,如果是那樣的話,如果……
可是沒有如果,她是風塵女子,從始至終都是。
她只能在風塵中漂泊,心,無所歸。
可是曾經,他給了她棲息之地,給予了她莫大的榮寵。她真的以為,他是愛她的,可是見了那個女子之後,她才知道,他從始至終都不曾愛過自己,他留著她,不過是透過她去看另一個女子,那個容貌傾城的女子才是他之所愛。
知道奉珠不曾來過這裡,瞧著她對這裡這般好奇,便讓老王爺先回去,他領著奉珠在此地遊玩。
站在石橋上,奉珠指著清河之中的荷花道:“還是咱們家的荷花好看,又大又美。”
“怎麼知道我在流雲教坊的?”他站在奉珠身側道。
奉珠便把怎麼遇見那個李文,怎麼遇見水仙兒的事告訴他了。
奉珠得意的跟他說:“我又不笨,這世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他才給我看完那幅畫,我後頭就見著那個女子了,肯定有貓膩,九郎,你說我聰明嗎?”
她睜著水靈靈的大眼期盼的看著李姬陽道。
“你相信我,是嗎?”他心中微暖,輕撫奉珠的臉頰。
“為什麼不信,你是我的夫君啊,若是連自己的夫君都不能相信,我還能相信誰呢,因為夫妻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