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心都提了起來。
小孔外,李文跟一個宮婢道:“是時候了。”
“是,寨主。”那瘦小臉的宮婢,腳步輕快,顯然是一個練家子。
墓室內。
伴隨著咔嚓幾聲響動,那口紫銅棺材“轟隆”一聲開啟了。
奉珠和阿奴遠遠的躲著,生怕從裡頭爬出什麼鬼怪來。
可是等了半響,裡頭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奉珠和阿奴大著膽子上前,便聞到一股腐臭味兒。奉珠已經可以猜想棺材裡頭是什麼了,左不過一具腐爛的屍體罷了。
踮著腳伸頭往裡一看,奉珠的瞳孔微縮,臉色唰白,扭身便吐了。
阿奴亦是如此,吐的比奉珠厲害。
把在阿婉那裡吃過的點心都吐了出來。
李平年慢慢從棺材裡坐了起來,他臂彎里正摟著一具儲存了十年的腐屍,深情款款的對著那腐屍道:“阿雲,你看,這就是穆遠的妻子,是不是很美。再美也沒有你美,阿雲。”
“你是瘋子吧!”奉珠恐懼的喝道。
那具屍體也不知是用什麼藥物浸泡過,臉部和身軀呈現灰黑色,皮和肉卻儲存完好。
看著一個大活人和一具屍體睡在一起,還親暱的摟著,吻著,誰看到都會覺得噁心。
長壽齋。
阿翁正躺在床上和李姬陽說著話。
這時便有一個宮婢急慌慌從外頭跑過來,跪下便道:“王爺,小郡王爺,不好了,郡王爺把七夫人騙到萬年堂,現在要殺她,小郡王爺,您快去看看吧。”
聞言,李姬陽猛然站起,驚慌道:“珠娘!”
“阿陽,我也去,這個孽子,我這就去收拾他。”老王爺掙扎著下床。
“阿翁,你就呆在這裡吧,不要添亂了。”李姬陽呵斥道。
話落,轉身就奔了出去。
“阿陽、阿陽!”老王爺急急喊了幾聲,發脾氣的拍打著自己的腿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唉……”
“王爺,奴婢來伺候您啊。”這個來稟報的宮婢卻沒有走,而是留下來,慢慢靠近老王爺。
“滾出去,我這裡不需要人伺候!”老王爺怒道。
這宮婢冷笑一聲,“這可由不得你!”
“你!來人——”老王爺的叫聲戛然而止,被這宮婢一記手刀劈暈了過去。
她慢慢撕開自己臉上的一層人皮,露出一張瘦小臉和一雙綠豆似的淫邪眼睛。
與此同時,李文已經派人去京兆府衙報案。
王府中,眾家將的酒水裡被人摻了迷藥,一眾大漢歪七扭八的躺在床鋪上,地上,院子裡。
六孃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那日在奉珠跟前剖開自己見不得光的感情,她一直躲在自己的院子裡不出來。
她怕見到奉珠,更怕見到李姬陽。
她無處安身,找不到自己合適的身份出現在那對夫妻的面前,是妹妹,仇人的女兒,還是隻是用一個暗中戀慕別人夫君的無恥女子的身份。
她正坐在燈下繡著一件男子的衣袍,那是照著李姬陽的身量裁剪的。
她知道,他不會穿,可是她還是認真的,一針一線的縫紉,只要想想,這是為七哥縫製的,她就覺得無比的開心。
寂寂枯夜裡,她也不會覺得孤寂了。
蠟燭發出噗噗聲,少頃,便熄滅了,燈光暗了下來。
“豐兒,換上一根蠟燭。”六娘道。
六娘咬下線頭,等了一會兒,仍然不見豐兒過來。
“這丫頭,膽子越發大了。”她輕輕道。
起身出了臥室。
掀開簾子,便見豐兒正趴在桌子上睡覺,桌子上是她賞給她喝的燕菜羹,現在已經空了。
見到這大膽的丫頭,竟然睡著了,她有些好笑,搖搖頭,推推她道:“豐兒,醒醒,去找管家拿些蠟燭回來用。”
“豐兒?”見這丫頭仍然不見有醒轉的跡象,她又使勁推了推她。
這一推不要緊,把這丫頭推到了地上,腦袋磕在了凳子上。
隨著咕咚一聲,這丫頭仍是死死的睡著,好像不知道疼似的。
“豐兒、豐兒,你怎麼了?”六娘這才意識到不對,急了。
李平年爬出了棺材,然後把那具腐屍也抱了出來,慢慢走近奉珠,他陰笑著道:“這是你大家,來,拜見一下她。”
“離我遠點!”奉珠捂著鼻子,她都要被這腐臭味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