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外奔逃。
果然,她前腳爬起來,後腳就聽到什麼東西又被娘子砸碎了。墨香心一顫,趕緊躲進廚房裡,還是等娘子氣消了再進去伺候吧,富貴險中求,誰叫她當初沒分到大娘子身邊去當差,且慢慢受著。
初陽破蒼煙,竹露滴清響。院中花王次第開放,奼紫嫣紅,樹梢上的畫眉在歌唱,啾啾喁喁好不熱鬧。婢女們最愛被分到芳花樓來,不過大娘子一般人卻是不要的,芳華樓裡的婢女皆是懂得照顧牡丹花的,個個顏色不俗,當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婢女了。
銅爐添早香,紗籠滅殘燭。奉珠昨夜未睡好,今早上無論怎樣叫起,大娘子都像小豬崽一樣矇頭大睡,起初綠琴還以為大娘子病了呢,特特去稟明瞭夫人,倒是把盧氏嚇了一跳,馬不停蹄的趕來了芳華樓,一看才知,這丫頭是沒睡醒。
盧氏無法,只好任她睡,少不得又敲打了四大侍婢幾句,這才帶著人走了。
“錦畫,我帶著丫頭們去澆花,你且照看著些屋裡。青書這死妮子,家裡到底是有金子還是有銀子了,回去了也不知道回來。”
“綠琴姐你就別抱怨了,你還不知道她,最愛偷懶的一個,真真一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娘子平日裡都不說她,咱們誰又敢惹著她。我聽說她哥哥考上秀才了,人家也是官家千金了。”正在收拾屋子的彩棋撇嘴道。
“真真就是你的這張嘴,平時最會擠兌人。且小心著些,弄壞了娘子愛的這套煮茶器具,有的你罪受。你若嫉妒你也讓你哥哥考去,考上考不上的,那是人家的本事,你若想當官家千金,只要你哥哥考上了,你不也是千金了。”綠琴取笑道。
彩棋轉過身去,哼了一聲:“我不過是說出大家的心聲罷了,憑什麼就她會偷懶,三天兩頭的回家去。綠琴姐你可甭提我那哥哥,提了到讓人傷心,我根本沒哥哥。”
正端著盤子吃甜糕的阿奴,咕噥不清無心插嘴道:“我看姐姐們衣食住行,沒一處比不得小戶千金的,甚至比之更會享受啊。”
正繡著花不吱聲的錦畫抬眼一笑,點了阿奴一下,道:“吃你的甜糕吧。我到覺得娘子最疼你,夫人要罰你不但給攔下了,還賞你甜糕吃,真真你才是扮豬吃老虎的那個,小小年紀可了不得了,我看綠琴這大丫頭的位置快快讓了你吧。”
綠琴睨了錦畫一眼,笑道:“我可不怕這小妮子後來居上,等她再長兩年,懂事了,我也正好功成身退,豈不是正好給她騰位置。”
幾個丫頭說說笑笑,說到綠琴的婚事上去,彩棋停下攆茶餅子的活計,追著綠琴不讓她走,笑鬧道:“快給我喜糖吃,不給就不讓你做活,等娘子醒來,看到花還沒澆就讓娘子生氣罰你。”
綠琴羞紅了臉,討饒道:“好妹妹,事情還沒定,若是板上釘釘了,我必定去糕點行買了最好最貴你最愛吃的芸豆糕堵上你這張厲害的嘴。”
“不行,我們現在就要。你若不給,我可就去問小三子要去了啊。”
錦畫看珍珠簾子後頭的奉珠動了動,忙道:“噓,小聲些,娘子昨夜一夜未眠,你們要鬧就到外頭去鬧,莫吵醒了她。”
彩棋忙堵住自己的嘴,放了綠琴去澆花。
到了中午,奉珠這才悠悠然轉醒。
看到錦畫正坐在窗下榻上嫻靜繡花,奉珠興致突來,嘻嘻而吟道:“昨夜閒看落月,今朝晚起正陽,卻見窗下美人,獨坐繡鴛鴦。”
錦畫聽到聲,放下秀棚子便笑道:“娘子這詩可是不通的,壓了什麼韻角呢,是七言還是五律,可見是多日不曾看書,整日間戲玩,這才退步了的。”
“隨口說來,只要我高興,我又不是要做大詩人狀元郎,不要名不要利,全憑我自己樂意。”奉珠張臂任錦畫給她穿了衣衫、襦裙,揉揉眼睛,趴在榻上往窗外一看,春陽紫煙,爭奇鬥豔,曉風拂來,百花招搖,如同在和她打招呼。
奉珠懊惱道:“我該早早起來,再不睡懶覺,不但錯過了和阿爹阿孃共聚天倫的時刻,也錯過了這美好時光。”
錦畫抿唇而笑,並沒做聲。
這時綠琴進來,見奉珠已經醒來,便道:“娘子,夫人估摸著您也該起了,這就叫您梳洗去正院見客呢。”
“是元娘來了?怎麼不直接來我的院子,今兒個怎麼忽然客氣起來。”
“不是,奴婢也不知是什麼客人,娘子您過去不就知道了。”綠琴走上前幫著系香囊。
“是誰?”奉珠想了想,她沒有什麼遺漏的重要的人了啊。除了元娘便是一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