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放過她!”喬淵沉聲地承諾,抓住幽雲手中的槍。
“淵爺……”幽雲一點都不甘心,
“她必須死!”
“不,她不能死。”喬淵肯定地搖搖頭。按照集團的規矩,臥底應該死得慘烈,但她是靳南愛上的女人,所以必須活著!
“謝謝……義父……”低啞的聲音象夜風一樣拂過,喬靳南在被人抬出門口的時候,緩慢地吐出一口氣,合上眼簾,終於因劇痛而陷入深度暈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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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蔚藍的海邊,美麗的女子穿著白色風衣,獨自漫步在沙灘上。這座小島上本就遊人不多,如今已是冬天,沙灘上更是人煙稀少,但她需要這份寧靜。
吟秋看著自己的腳印,髮絲飛揚,雪白的臉蛋有種化不去的憂傷。她在一塊大礁石上坐下,掏出口袋裡的一顆小小的特別的紐扣,放在掌心默默把弄。
時間是很殘忍的東西,她離開凌江市已經足足三個月,以為時間可以讓矛盾的記憶沖淡,沒想到遠離那一切,記憶中的人和事反而越來越深刻,甚至以前不曾用心體會過的事情,在這段時間裡,連細節都清晰了起來。
那日,喬靳南被喬淵救走了,幽雲離開木屋前,留給她誓要致人於死地的憤恨。
長官親自帶人趕來,圍剿的只是空巢。他們來晚了,不是他們不英明,而是餘坤太狡猾,故意設了另一個局將長官引開了。
情歸 文 / 江菲
不過,狡猾有什麼用?餘坤身中四槍,槍槍致命,經過法醫檢查,來自兩把不同的手槍。
吟秋根據當時的情況作出判斷,開槍的應該是喬淵和幽雲。
長官恭喜她,宣佈此次臥底行動可以結束,因為她的身份已經暴露,剩下的由警方另作計劃。
密林基地裡的槍戰,吟秋被帶去做了筆供——
“對不起,當時我被餘坤下了藥,以致昏迷,中間發生的事……不大清楚,等我醒來時,看到喬靳南為了救我,跟餘坤展開了鬥爭,被逼得受了重傷。”
“喬靳南嗎?他沒有開槍。我和他都被餘坤控制了,根本沒有力氣反抗。至於餘坤後來被誰打死的,我真的沒看到,當時情況混亂,有可能是喬淵,有可能是幽雲,也有可能是喬淵的保鏢。他們發現我的身份,幽雲想殺我,喬淵和喬靳南都阻止了她。後來沒多久,長官他們也就來了,餘坤他們是怎麼死的,不清楚。”
“是……我是帶了紐扣式微型攝像儀,但它還沒開始啟用就發生了故障,導致沒用上派場。或許,你們可以查一查,木屋是僑城集團的重要基地,他們設有嚴密的監控。”最後的建議,她甚至猜得到,在警方趕去之前,謹慎的喬家父子已經消滅了所有罪證。
海風中帶著鹹溼的氣味,吟秋拂開發絲,將紐扣小心地收進風衣口袋。她說謊了!神差鬼使地做了假口供,違背了自己的信仰,欺騙了長官和同事……因為錄口供被詢問的時候,她的眼前浮現起喬靳南為自己,毫不猶豫往大腿插刀的情景,想起他抱住自己擋住子彈的情景……
她呼吸著海邊冰涼的空氣,閉上眼睛。
這次大假很長,心還沒有平靜。耳邊總會反覆地想起喬靳南最後的問話。
“女人……你可有一點愛上我?”
“女人啊……我這種男人,到死……都不值得你愛吧?”
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辦法回答這兩個問題。
不過,當長官說,當日破壞僑城集團的安防系統入侵他們資料庫,除了小部分生意賬目不清,其他並沒有犯罪證據時,她明顯鬆了口氣。那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潛意識裡,並不希望喬靳南被抓。
怎麼會這樣呢?
吟秋忽然覺得,連自己都看不懂自己了。她找了心理醫生,連續治療了兩個月,才來到這座小島上自我放逐。
喬靳南不但命硬,不會輕易死掉,而且很幸運,不會輕易被抓到。喬淵同樣如此,三十多年都沒人能抓到他的把柄,眼看天黛收藏在保險盒裡的磁帶將成為有力證據,哪知道仍然出現了意外——
雨桐打電話說,
“對不起吟秋,你寄出去的那盒磁帶被我調包了。其實我並不知道磁帶裡錄的是什麼,但我知道你很想得到它。那是花姐姐的極其珍貴的東西,對她而言很重要,所以請原諒我這樣做。原本的磁帶,我已經歸還給了花姐姐,怎樣處理都該由她決定……”
吟秋苦笑,無法反駁雨桐,好似事情本來就該這樣,她盜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