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郎稀�
上官月又福了一福,算是道謝,眼睛卻更紅了:“聽說,皇上的病……。更重了。”
迴雪安慰她:“皇上是一國之君,操勞太過,身子有恙,宮裡有太醫們在精心為皇上調治,上官貴人不必難過。”
上官月卻問道:“聽說,太醫們都束手無策,昨晚上,還是岑妃娘娘給皇上看診的。”
岑梨瀾笑笑:“我有什麼醫術,不過是看過幾本醫術,上官貴人想一想,我這隻看過幾本醫書的人給皇上開的方子,皇上喝了都見效,可見皇上並沒有得什麼大病,上官貴人又何必這麼難過呢?”
上官月覺得岑梨瀾的話倒也在理,心裡才緩和了些,眼睛卻還紅著:“雖是我操心過度,可今兒天不亮,我就去養心殿看望皇上了,往日裡,每一次我去見皇上,皇上或是批摺子,或是在見大臣,我在廊下等一會兒,皇上就會召見我,可這一回,皇上讓王公公傳了旨,說誰也不想見,讓我回自己宮裡去。”
上官月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以前,皇上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同我說話。”
上官月對皇上抱有最美好的願望。
她自進宮,就把皇上當成唯一的男人來愛,來疼。
可是她卻忘了,皇上有他的三宮六院。
皇上身體好時,也曾經跟上官月親親我我,你儂我儂,可是如今,皇上身子不爽,許久不去宮妃那裡留宿,自然而然的,就把上官月也給遺忘了。
或者說,如今的上官月,在皇上眼裡,跟其它妃嬪並沒有什麼不同。
所以皇上也不會刻意的照顧她的感受。
這一點,不但迴雪明白,岑梨瀾都心知肚明。
見上官月哭的梨花帶雨,又不好傷她的心,難得宮裡還有對皇上如此情深的女子。便勸慰道:“皇上如今養病當緊,身邊有太監宮女伺候著,也是盡心盡力,上官貴人還是養好自己,這樣,哪一天皇上想見你了。也能見到上官貴人最好的一面不是嗎?若上官貴人這樣哭哭啼啼,面容憔悴,皇上見了,也會不忍的。”
上官月這才點點頭:“聽說,皇上此次的病,都是因為安妃?聽說是安妃給皇上下了毒?我一直在宮裡。也不常跟娘娘們走動,所以訊息來的遲了些。如今想想,前陣子安妃常常伺候皇上……”
宮裡的訊息,一向都長有翅膀。
哪怕是呆在自己宮裡不出門的妃嬪,也能知道個大概。
安妃的事情,錯綜複雜。
瞧著上官月的膽子甚小,如果讓她知道了真相。迴雪很怕會嚇到她,便輕描淡寫的道:“不過是過去的事了,既然是過去的事。又何必糾結呢,如今皇上在養身子,上官貴人也好好保養自己才是,我瞧著,你都瘦了。”
妃嬪們陸陸續續都來了。
自從安妃死了以後,妃嬪們個個都精心打扮了起來。
往日裡看著灰頭土臉,不過是因為,皇上迷著安妃,無暇看她們一眼。
如今一看,或是髮間插著大紅色金邊紗花,或是插著翠玉簪子。
身上的衣裳,或是綢緞,或是絎棉,或是織綿。
而衣裳上的花紋更是數不清,有芙蓉花紋,有金線織海棠花紋,還有月夜桃花紋。
做工精緻,看來都是各自壓箱底的好東西。
妃嬪們氣色也好很多,擦著宮制的雪粉,淺紅色的胭脂,嘴唇也塗的水潤,像是親了一口早上帶露的花瓣。
給迴雪行了禮,各人依次坐了,便又開始議論。
有的說:“安妃死了以後,宮裡的妃位就不夠了,也不見皇上的旨,這宮裡本應該有四位妃子,可如今,只有鬱妃娘娘與岑妃娘娘了,我自知資歷淺薄,可有的姐姐可是做了半輩子嬪位了。”
有的說:“皇上如今病著,又不願見咱們,真是無趣的很,宮裡這麼些女人,難道除了安妃,皇上就看不上咱們姐妹了?”
煙紫聽此話,只得咳嗽了一聲。
上官月哭起來,怕別人看見,拿手帕擦淚。
那妃嬪便道:“上官貴人入宮時,也深得皇上喜歡,怎麼如今也坐了冷板凳了呢?”
上官月肩膀起伏,想來哭的很是痛心。
她本來就在乎皇上的恩寵。
如今被別人奚落,她更如針鑽心。
迴雪嘆了口氣道:“安妃的事已過去,就不要再議論了,皇上如今病著,想耳根清淨,妹妹們若想得皇上的心,嘰嘰喳喳可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