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著裝瘋賣傻的秦歡道:“阿瑪,其實一切,都是她乾的,這幾天兒臣帶著太監們在竹林子裡蹲守,發現就是她在往竹林子裡撒麻雀。”
皇上臉色很難看。
大阿哥是個實誠的孩子,這一點,皇上心裡清楚,若大阿哥沒有說謊,一切事都是秦歡做下的,她又未何冒著風險去害四阿哥呢,這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處,而且。在皇上眼裡,她還是一個瘋子。
那幾只麻雀,此時就在養心殿,太醫哈腰來撿了去,聞了聞,又看了看,才點頭回話:“皇上,這麻雀是被餵食過致人安眠,昏睡的草藥。而且做的,不漏痕跡。不是從醫的人,是瞧不出,也聞不出的。”
皇上冷臉。
因大阿哥的話語裡提及了三阿哥。三阿哥自知躲不過,便趕緊跪地磕頭:“皇阿瑪,都是兒臣的錯,兒臣……。兒臣……”話到嘴邊,三阿哥又咽了下去。他實在說不出,他要害四阿哥的事。
皇上一向不喜歡三阿哥,見他吞吞吐吐,沒有一點皇子皇孫的威嚴氣勢,厭惡之意便又多了三分:“你怎麼了?還不仔細講!”
三阿哥打了個哆嗦,將他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講了,最後道:“兒臣糊塗,兒臣是嫉妒四阿哥。所以才犯了傻,助紂為虐……。”
皇上冷笑一聲:“三阿哥跟著師傅學的好知識,助紂為虐這個詞,都會用了。”
三阿哥以為皇上誇獎他,臉上有些喜氣:“謝皇阿瑪誇獎。兒臣一定會……用功讀書,以後幫皇阿瑪分憂。”
“你不給朕添憂。朕就感謝你了。”皇上冷呵一聲,接過王福全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又將茶碗重重的壓在案上,茶碗裡的茶還有七八分滿,經此一晃,灑出來不少,王福全眼見茶水溼了皇上的衣袖,再看看皇上的臉色,只是縮手哈腰的站著,一點也不敢近前。
“三阿哥人不大,心倒是不小,小小年紀,敢加害於四阿哥,真好。”皇上似笑非笑。
三阿哥急著撇清:“是兒臣認人不明,上了這個女人的當了。”三阿哥指指秦歡,見皇上沒有接話,轉口又道:“其實這事也不是兒臣一個人乾的,五阿哥也有份兒,五阿哥還幫著兒臣呢。”
皇上氣的咳嗽起來,王福全知道皇上常咳血,心裡擔憂,趕緊遞上手帕,皇上沒有接,而是有氣無力的伏在案上歇了一會兒,才勉強坐直了身子:“連五阿哥也有份兒?你們真是兄弟齊心。”
岑梨瀾已起身跪了下來:“都是臣妾教導無方,才讓五阿哥他……請皇上責罰臣妾,臣妾願意為五阿哥擔罪。”
皇上深深望著岑梨瀾,眯眼間,洶湧澎湃。
五阿哥額娘下場悽慘,皇上心有愧疚,且五阿哥算是過繼給了岑梨瀾,雖說皇上不曾常去看五阿哥,但是皇上若想知道,也並不難,也曾派小太監偷偷去永和宮門口觀望,小太監回來報說,五阿哥生龍活虎的,岑妃娘娘對他百般疼愛,簡直比疼六阿哥還甚,這一點,皇上是放心的,見岑梨瀾出來擔罪,也不忍心責罰她,只是咳嗽了兩聲:“你且起來吧,五阿哥人小,以後有你費心教導的時候,且你只有一雙眼睛,還要照看六阿哥,精力不濟,也是有的。平時都是誰照顧五阿哥呢?”
養心殿外,戚嬤嬤早跪下了,聽此話,跪行到養心殿門檻處,磕頭道:“皇上,是老奴,老奴一向疼愛五阿哥,帶著五阿哥去阿哥所玩,也是怕五阿哥孤單,只是沒料到,五阿哥平時這麼好一個孩子,竟然被唆使……都是老奴的錯。”
皇上頭也不抬,聽戚嬤嬤說話顫顫巍巍,張口道:“罰半年月例。”
戚嬤嬤長出一口氣,她雖在乎銀子,到底半年月例沒有多少,又不用挨板子或是被殺頭,皇上已算仁慈了。
皇上沒讓三阿哥起身。
三阿哥心裡沒底,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與皇上對視了一眼,嚇的心慌,又趕緊低下頭。
皇上依然不相信秦歡能做出這樣的事:“她都瘋了,又怎麼會捉麻雀,怎麼會給麻雀喂什麼酸棗仁吃?若她每日捉了那麼些麻雀,儲秀宮裡的奴才不可能一點也不知道。”
皇上以疑惑的眼神望著迴雪。
迴雪著一件撒花小襖,團花絲綢長裙,外襯一件深色馬甲,頭上梳著雙仙髮髻,髮髻間插著銀光閃閃的簪子,這簪子名叫飛雪。雖是銀質的,但匠人手巧,做的精緻,以銀做成枝椏,上面的銀點像是梅花,又像是六角雪花,迷迷茫茫,輕輕搖曳,如冬日裡的雪,行走間很是好看。一看就是上品。
迴雪起身微福了一福:“皇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