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阿哥所廊下,便聽到大阿哥說三阿哥跟五阿哥的事。心裡著急,掀簾子進來急著問:“五阿哥又闖下什麼禍了?聽說四阿哥昏睡不醒,可是五阿哥惹的?”
五阿哥從小跟著岑梨瀾,雖疼愛他,但五阿哥的秉性如何,岑梨瀾心裡一清二楚,所以此刻,她一來怕五阿哥真惹下什麼禍事。更加為四阿哥憂心。
四阿哥見岑梨瀾來了,倒不認生,笑著下床直撲過去:“岑妃娘娘,我已經醒了。”
“不過是隨口提提,五阿哥這麼小,能惹下什麼禍事。”迴雪笑笑,示意嬤嬤進來帶著四阿哥,又對大阿哥說道:“你已在床前守了許久了,回去歇著吧,以後還讓四阿哥跟著你玩。”
這是對大阿哥極大的肯定,大阿哥自然感激涕零,只是心裡卻還是放不下:“那——給麻雀下藥的事?”
“我自有定奪。”迴雪聲音十分堅定。
岑梨瀾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麻雀?什麼下藥?”
迴雪拉著她的手往相印殿而去。煙紫不放心四阿哥,一面囑咐嬤嬤好生看著四阿哥,一面蹲下身子,悄悄對四阿哥說道:“四阿哥,以後你萬萬不敢亂吃東西的,你瞧這一次,你額孃的眼睛都紅了,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你額娘會很傷心的。”
四阿哥雖不懂為什麼不能亂吃東西,但他也不想額娘憂心,於是鄭重的點頭。
一切頭緒,還要等回到相印殿才能理一理,四阿哥人小,若在阿哥所裡查麻雀的事情,未免會嚇著一幫小阿哥,小公主。
迴雪不想他們過早的知道宮裡的陰暗,雖然,這陰暗驅之不散。
岑梨瀾的性子急,還未走到相印殿,她已問了諸多問題,阿哥所發生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個大概,此時瞧著迴雪一臉的淡定,她十分佩服:“四阿哥出了這樣的事,真是驚心,他可是你唯一的孩子。一定得好好查查,是誰幹的。”
迴雪點頭。
冷風吹著岑梨瀾的臉,因來的匆忙,她也沒有好好梳妝,此時瞧著有些狼狽,卻又為五阿哥憂心:“會不會真是五阿哥乾的?”
迴雪沒吭聲。
岑梨瀾又搖搖頭:“不是我護著五阿哥,他雖做過傷人心的事,可是,他還小,萬萬不能對麻雀下手,且酸棗仁,柏子仁,硃砂為何物,怕他都不知道,他又怎麼會想到,餵食給麻雀呢?”
迴雪還是沒吭聲。
煙紫扶著迴雪的胳膊,輕輕的道:“主子,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講。”
正文 第404章 吃糕點
煙紫嘆口氣:“會不會是大阿哥……做的呢?畢竟,她的額娘跟您……。”
迴雪想了想,又搖搖頭:“是大阿哥給四阿哥烤的麻雀,如果真是他要害四阿哥,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對他能有好處?我看,他是真心對四阿哥好的,我們不能猜疑他,他跟他的額娘,是不同的。以後這種話,再不可說了,若是讓大阿哥知道了,定然很傷心。”
岑梨瀾點點頭。
煙紫面上一紅,輕輕道:“奴婢錯了。”
長長的宮道,三個人再無話。
岑梨瀾髮間米粒般的金簪子隨風叮噹做響,時不時的,金簪子掃到她的耳朵,像是一個吻,輕輕的,有涼意。岑梨瀾伸手扶扶簪子,撇了一眼迴雪,然後握緊了她的手,低下了頭。
她在想四阿哥為何會這樣,但想不通,又怕真是五阿哥惹了什麼禍事,到時候要如何面對迴雪呢,心裡有些忐忑,長長撥出一口氣,撥出的氣如秋日裡的白霜,遠遠落在岑梨瀾的身後,漸漸的,消失不見了。
腳步聲孤獨而清冷。宮道上的雪已融化,只留下溼溼的水印,踩上去有些黏黏的,白底蓮花鞋上的流蘇極長,前後搖曳,偶爾沾到水印,也溼成一片。
相印殿前所未有的安寧,因知道四阿哥出事,又見迴雪不苟言笑,廊下的太監,宮女個個低頭縮手,誰也不願意多說什麼,生怕惹主子心煩。
內室裡有發黴的味道。
煙紫將窗戶開啟,用一支扁扁的木條支上。院子裡凜冽的空氣新鮮而美好。撲在臉上雖冷,卻讓迴雪的頭腦清醒,她吃的麻雀很少,只有一隻。且如今過了藥效,已沒有之前困了。
迴雪坐在靠窗的榻上,岑梨瀾隔著小方桌與她坐了,煙紫衝了兩杯茶來,輕輕放在桌上,這才拿著茶托退守到一旁。
王方小跑進來,將炭盆捧到廊下,細心的換了新炭,然後拿蒲扇將一股黑煙扇走,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