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很害怕。
迴雪緊緊的摟著她。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不用怕,六阿哥不會有事的,你也不會有事的。不如,今晚你就睡在相印殿吧,腿上有傷,不要再回去了,至於六阿哥,我這就叫人王方去永和宮看看,若是喝了那安眠藥有什麼不妥,自然會叫太醫的。”
岑梨瀾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宮中若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還要怎麼撐下去,皇上他,太可怕了,在暢音閣的時候,我就覺得,皇上,已經不是以前的皇上了。”
迴雪就這樣摟著岑梨瀾。
還記得剛進宮那會兒,她們坐在儲秀宮的臺階上,看著榮妃與皇后她們,打扮的花枝招展,髮間的頭飾熠熠生輝。
那個時候,她們心中曾想,做皇上的妃子,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吧。
可如今,她們成了皇上的妃子,卻也如被圈的羔羊一般。
“皇上吉祥,奴才給皇上請安!”迴雪剛要叫王方進來,便聽到王方在門口喊了一聲。
這聲音很是響亮,明顯是提醒迴雪的。
岑梨瀾腿上一軟:“皇上竟然……。到相印殿來了,他是不是……。來找我的?”
迴雪安慰她:“不要怕,皇上不知道你來這裡,怎麼會是來找你的,可也不能讓他知道你來我這裡。不然,他一定會想,你是來向我訴苦的,只會更恨你。”
迴雪一面說,一面四處找地方,想著把岑梨瀾給藏起來。
屋子裡有幾把椅子。還有一張厚厚的宮毯,一扇屏風,一個高高的博古架,可這些,都不是能藏人的地方。
梳妝檯那邊,倒有幾個箱子。裡面裝的是迴雪的衣裳。
可箱子都是紅木做成的,木質細膩。上面還有把鎖,若是把岑梨瀾藏在裡面,怕是會悶的憋氣。
櫃裡也放著不少迴雪的衣裳,那櫃子有一人來高,最上層放的是一些貴重的首飾,還有一些金銀。
如今。也只能把岑梨瀾藏在櫃子裡了。
迴雪扶著岑梨瀾過去,將她塞在櫃子裡,櫃子空間不大。且已盛了不少衣裳,如今岑梨瀾進了櫃子,櫃子的門都關不上了,迴雪只得拿出兩件衣裳扔在床上。硬是把岑梨瀾給塞了進去。
櫃子這兩日並沒有上鎖,櫃子上的鎖,一直由煙紫管著,如今,已沒有時間叫煙紫進來了。
迴雪剛藏好岑梨瀾,就聽到煙紫在門口高呼一聲:“皇上吉祥……”
皇上倒覺得納悶:“平日裡相印殿的奴才,都是知禮的,怎麼這半夜,你們給朕請安,喊的這麼響亮,也不怕吵著你們主子?”
煙紫答不上話了。
內室裡的燭火還亮著,自然不能說主子睡下了。
皇上已掀簾子進來。
迴雪才發覺,銅盆裡的水還沒有倒,本來清澈的水,給岑梨瀾擦過傷口以後,有些泛紅,白色的毛巾也沾了血,如果皇上問起,倒無法應對,怕被皇上瞧出什麼,迴雪忙拿起桌上的剪刀,對著自己的手指剪了一下,傷口很深,鮮血直流。
這把剪刀,是平時迴雪修剪盆栽用的,平時修剪盆栽,她都是小心翼翼,怕被剪刀給剪到,如今,她故意剪了這麼一下。
迴雪捏著手上的傷口,跪在地上迎接皇上。
皇上已看到了銅盆裡的血水,他有些疑惑,四下張望,沒瞧出什麼來,便問迴雪:“怎麼?半夜三更的,這銅盆裡的水是?”
他竟然忘記讓迴雪起身。
他的眼裡,只有銅盆裡的血水。
迴雪扯謊道:“回皇上,是臣妾不小心,給盆栽修剪枝椏的時候,剪刀剪到了手指,流了血,才拿毛巾給擦了擦。”
皇上踱步到那盆栽前,煞有介事的仔細看了看,又看了看那把剪刀,有些疑惑的道:“夜深了,鬱妃你不睡覺,坐在燈下剪盆栽?”
迴雪知道皇上是不會信的,便伸出自己的手,手指破了,鮮血汩汩直流。
皇上這才信了,伸出手來,拉了迴雪起來:“你也真是的,有傷口,趕緊叫太醫來看。”
迴雪笑笑道:“這一點傷,算不得什麼,以前修剪枝椏的時候,也曾傷到過手,自已按一按,不流血了,也就無妨礙了。”
皇上坐在那,冷著臉,盯著迴雪,從上到下,把迴雪給打量了一遍,然後才嘆了口氣道:“朕今晚本來應該留宿在永和宮,可是那個岑妃,太沒有規矩。”
迴雪裝作不知情:“是不理岑妃不懂伺候,惹了皇上生氣?”
皇上點點頭:“她進宮也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