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剪的不錯,貼我這才正合適,所以要了來,你覺得呢?”
岑梨瀾低下頭去,喝茶,卻並不接話,氣氛有些尷尬,迴雪讓煙紫去端些新炸的果子來,煙紫心裡對岑梨瀾有些反感之意,她明明是皇上的妃嬪,怎麼跟蘇太醫私相授受,嘴上又不能說出來,端果子的時候,故意把聲音弄的很大,岑梨瀾當然聽的出其中之意,只裝做不知道。
“蘇太醫這個人不錯……為人本分,恪盡職守,自從宮裡有了他,我相印殿七災八難的,也都過去了,這種人,本應該有個好前程,可千萬別像我們,只看到頭頂這一片天。一輩子,就都耽擱在高牆裡了。”迴雪說著,故意看了看岑梨瀾。
岑梨瀾當然聽的明白迴雪的意思,她心裡一時不忍,一時牽掛,又有些委屈,說不清,道不明,端著茶碗的手都在顫抖,好一會兒,抬起頭來,兩行清淚劃過臉龐,趕緊的拿手帕子擦去了道:“你說的對,他本應該有個好前程,以後有個好女人等著他。”
正說著,蘇太醫提著藥箱來給迴雪請平安脈了,見岑梨瀾坐著流淚,心裡一緊,上前兩步,又覺得不合適,便又退回去兩步,給迴雪,岑梨瀾行了禮,才垂手站在一側。
“我先回去了。”岑梨瀾說著,起了身,看也沒看蘇太醫一眼,便出了相印殿,跨出相印殿的那一刻,眼淚磅礴而出。蘇太醫低著頭,順著窗戶一直目送岑梨瀾出了宮門,迴雪故意咳嗽了兩聲,蘇太醫才驚覺,回過神來,臉上已是紅透。
“奴才,這就給鬱妃娘娘請脈。”蘇太醫跪下道。
“不用了,我這些天,身上好的很,一天一請脈,倒繁瑣。”迴雪道:“你起來坐吧,這些天,你做的很好,我聽說,去永和宮請脈的老太醫醫術也可以。”
“那老太醫雖在太醫院呆了半輩子,因不懂人情世故,所以一直不得重用,但醫術了得,對岑主子也很是盡心,聽他說,岑主子身上也大好的。”蘇太醫說起岑梨瀾,臉上又有淺淺的笑意,怕迴雪看見,又趕緊掩飾了過去。
“岑貴人那,以後不用你操心,所以,你不用刻意打聽她的訊息,便是對她好了,你懂嗎?”迴雪的聲音有些嚴厲,她跟岑梨瀾交好,認為蘇太醫也不錯,她不想岑梨瀾跟蘇太醫之間,發生什麼糾葛,這在宮裡,可是殺頭的大罪。傷了誰,都是大家心頭的痛。
“奴才……記住了。”蘇太醫眼眸裡閃過一絲絕望之意:“奴才一定不會讓岑貴人有損,以後也只做好自己的本分。”
煙紫聽蘇太醫這樣說,心下高興,去捧了一碗茶來放在蘇太醫旁邊的几子上,還熱情的說了句:“蘇太醫請用茶,外面冷的很,暖暖身子要緊。”
蘇太醫抬頭謝過煙紫,卻正好撞上她熱辣的眼神,於是趕緊低下頭去,端起茶來便喝。煙紫看著他把茶喝完,才收了茶碗,又撿著上好的果子端上來兩盤,剛才岑梨瀾到相印殿,都沒享受過這待遇。
岑梨瀾回永和宮後,左想右想,心裡都此起彼伏,很不是滋味,有些煩躁,又有些傷感,見桌子放著筆墨,就抽出一張宣紙來,寫了幾行字,交給苗初道:“你去拿給太醫院的蘇太醫。”
“主子,鬱妃娘娘說了,您若是悶了,可以去相印殿說說話,這信……”苗初有點不敢接,她懂岑梨瀾的心思,更怕她做錯了事。
“沒事了,你去廚房催他們把晚飯端上來吧,我餓了。”岑梨瀾支開了苗初,又叫了一個呆呆的宮女上前,偷偷把信塞給她道:“去太醫院交給蘇太醫,快去快回,路上別出什麼茬子。”
那宮女進宮多年,一直呆頭呆腦的,所以大家給她取了個名字叫大笨鵝,本來只幹些灑掃的粗活,這回得岑梨瀾的重用,讓她去往太醫院送信,一路上高興的差點飛起來,又是蹦又是跳的,遇見了承乾宮的凌雲,手裡正提著一個食盒往承歡殿去送一碗湯,這呆宮女臉上帶著笑去行了禮,凌雲見她手裡拿著信,就騙她:“我總覺得這食盒裡的湯灑了,你猜,灑了沒有?”
“我猜沒有,不然,就滴下來了呀?”呆宮女道。
“那我們就賭一賭,看到底灑了沒有。”凌雲暗暗好笑,把食盒交給呆宮女,呆宮女怕溼了信,就拜託凌雲幫她拿著,凌雲趁呆宮女看湯的功夫,三下五除二的掃過那信,把裡面的內容看了看,對她說:“我猜,你是永和宮裡的。是往相印殿送信的,對吧?”
“才不是呢,我是往太醫院送信的。”呆宮女把食盒還給凌雲,接過信來笑著拍手道:“這湯沒灑,我說對了。”然後一溜煙的跑走了。
凌雲笑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