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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阿哥所時,走的急,回去的時候,倒是步子緩慢,風雪又肆虐起來,吹的蘇答應嘴唇發紫,身上直打哆嗦,進宮這些年,她如今感覺,越來越冷了,這種冷,或是跟今夜的風雪有關,或是,跟今夜的風雪無關。
皇上自那一夜之後,病的越發重了。有好幾日都沒有上朝,什麼緊急事務,都是交給幾個大臣去議,太醫們也是諱莫如深,每日裡開了藥去給皇上服用,對外卻一句話也不說。
這可忙壞了宮裡的女人,一個個想著法子去探望,慰問,都說人在生病的時候,感情最是脆弱。也最容易乘虛而入,於是有人送護身符,有人送玉。有人送觀音,榮妃去送過幾次鯽魚湯,喂皇上喝了些,皇上看似很喜歡,因為經常躺著。也進不了多少飯食,這鯽魚湯又滑又嫩,喝著很是順口。倒是別人送去的什麼糕點果子,皇上覺得難以下嚥。放在床頭,也是賞了奴才們去吃。
這一日管嬪在園子裡看梅花,遠遠見著像是榮妃跟青嬪來了。剛準備迎著,榮妃跟青嬪卻像沒看到她似的,從另一條路走了。過了一會兒,假山後面傳來了榮妃的說話聲:“這幾日都去給皇上送鯽魚湯,天天熬煮的,我手都酸了。”
“娘娘有心了,不像那些沒眼力見的。送什麼玉跟果子,皇上哪裡少玉缺果子。送也不知道送些得皇上心的東西?”青嬪接話道。
“這麼冷的天,天天喝魚湯,也會有些膩。不如搭配一碗冬瓜湯,味又純,又解膩,我都送過鯽魚湯了,這冬瓜湯,不如你去送?讓皇上喜歡喜歡。”榮妃對青嬪說道。
青嬪恩了一聲,又想了一會兒,緩緩道:“不好吧?我阿瑪剛被皇上免了職,他看見我就不耐煩的,我不想去自招麻煩。人家說病著的人脾氣差,萬一我哪句話說的不好,惹著了皇上,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好吧,我明天再做冬瓜湯送去就好。免的你提心吊膽。”榮妃笑了起來。又說了一陣兒閒話,歇了歇腳,才帶著各自的奴婢去了。
管嬪一直想著,籠絡不了宮裡的女人,想要活的踏實,就得籠絡的住皇上,聽了榮妃這話,像是撿了個寶似的,一溜煙的回了承乾宮,去小廚房裡,讓奴才煮了碗冬瓜湯,為了清淡,連蝦仁也沒有放,做好後,用小食盒裝著,提著小食盒就往養心殿而去。
路上正好遇見青嬪,青嬪打量著管嬪手裡的食盒問:“這裝的什麼?看皇上去呀?”
管嬪跟她是對頭,只“恩”了一聲,便走了。
養心殿侍候的奴才都站在廊下,怕在屋裡吵著皇上休息,即使在廊下,也是鴉雀無聲,就連換班當職,也是以手語進行。王福全見管嬪到了,輕輕推開門進去通報,一會兒又出來哈著腰道:“管嬪娘娘,皇上叫您呢。”
管嬪進去,把冬瓜湯端出來,要餵給皇上喝,皇上搖搖頭,半下午剛吃過一些蘋果,這會兒看見冬瓜,也沒什麼胃口,不過見大冷天的管嬪親自送來,又滿含期待,就用了幾口。管嬪便細心勸道:“皇上用了榮妃娘娘送的鯽魚湯,怎麼說也得喝些冬瓜湯去去膩,這是也我的一點小心意呢,您喝的也太少了。”
到了第二天,給榮妃請安的時候,聽她說昨晚皇上又吐了血,眾妃嬪正不知所措,榮妃竟走到管嬪面前,一下子就把她提了起來,上下打量著,冷笑道:“管嬪,你好大的膽子。”
“我不懂榮妃娘娘在說什麼?”管嬪有些莫名其妙,她雖然知道,榮妃一直看自己不順,可好像這兩天,自己並沒有跟她正面接觸,她何出此言呢。
“還在裝不懂?要裝到什麼時候?”榮妃道:“皇上昨兒晚上喝了你的冬瓜湯,才會病重的,你可知罪。”
“榮妃娘娘天天去給皇上送鯽魚湯就行,我送一次冬瓜湯,榮妃娘娘就懷疑我是下毒嗎?若真這樣,大可以讓太醫用銀針試一試,如果是我下毒,我甘願受死。”
“想死?沒那麼容易。”青嬪也冷笑著,衝簾子後面一招手,錢太醫就提著藥箱子跑了出來,他一大早去給皇上瞧病,瞧完病就跑榮妃這回話了,見青嬪召喚,趕緊出來辯解:“鯽魚湯,冬瓜湯,本來都是好東西,可鯽魚湯性溫,是補品,而冬瓜湯性寒,性溫的食材跟性寒的食材加在一起吃,對身子不利,何況皇上還在病中,管嬪娘娘,您真不應該給皇上送冬瓜湯,您看這御膳房,見皇上常喝榮妃娘娘做的鯽魚湯,都不敢上有冬瓜的菜呢。”
“或許,是管嬪不知道榮妃娘娘給皇上端了鯽魚湯呢。”迴雪裝做不經心的道,這一回,看的出來,榮妃又是故意針對管嬪的,管嬪在宮裡一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