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久了,或許是壓抑的太久了,見許答應被整治,心裡不由的一陣酣暢淋漓。
許答應這性子,加上從小也是含著金湯勺長大,怎麼會受這個屈辱,扭身便欲出屋,卻被青嬪伸出手來攔住了:“許答應,怎麼,又想回養心殿睡去?你呀。省點功夫吧,以後這冷宮呀,就是你自己的地盤了,我們保證不會跟你搶。”
“你……”許答應被氣的面如豬肝:“你們也太欺負人了,我是皇上帶回宮的,你們竟敢揹著皇上,把我弄到這鬼地方來,等我見了皇上……”
“你還是省省吧,皇上都說了,這事交給榮妃娘娘處理。事到如今,你還不如道其中的門道,唉。從你進宮起,我就瞧著你這腦袋瓜不是很夠用,今兒果然是靈驗了,別說你爹有多少銀子,就是當朝大員。也沒有誰的女兒敢在養心殿耍威風。”說完,青嬪往前一步,湊在許答應耳朵邊輕輕道:“你以為,這宣國就你們許家有錢呢?前朝的大臣們,若想要銀子,伸伸手就來了。可有錢的多了,沒見過你這麼得瑟的。”
“你……”許答應被青嬪說的啞口無言,只得順勢靠著那扇破門。差點摔了下去。
“許答應,不是我們不提醒你,以前這冷宮裡呀,可是死過人的,你可得小心著點。沒事就早點關門睡吧,萬一這女鬼來找你。皇上可沒在這,誰來保護你呢。”人群中有個妃嬪故意奚落,惹的一眾人笑了起來。許答應更是害怕,回頭往屋子裡瞅瞅,除了忽閃忽閃的一隻蠟燭,還有網上掛著那幾只不停忙碌的蜘蛛,整間屋子裡便沒有別的活物了,本來就死氣沉沉,一聽說女鬼的事,許答應心裡更是一個咯噔。
其它人看夠了熱鬧,便各自帶著婢女回去,收拾房間的幾個嬤嬤燃著了炭盆,又鋪好了床,說是床,不過是幾塊釘在一起的木板子,下面用磚頭支著,嬤嬤們給她鋪了一雙,蓋了一雙,然後才準備退出來,許答應說什麼不讓她們走:“你們走了,晚上我渴了餓了的,誰來侍候?”
“許答應,您就別為難我們下人了,您在這,以後都是沒事幹的,我們做下人的,回去可還有別的差事,不能在這全耽誤了。”為首的嬤嬤道。
“你們這的差事都沒辦好,還去辦什麼差事,你看這破屋破床的,還有破炭盆子裡燒的什麼炭,煙那麼大,又難聞。”許答應抱怨。
“這可怪不得我們。”又一個嬤嬤道:“我們也是拿著內務府分配的份例來給主子您的,以前葉赫那拉氏皇后住這冷宮時,連個火盆都沒有呢,這還是榮妃娘娘恩典的,怕您冷著,這要按例啊,火盆可是禁用的,您啊,就知足吧。”
許答應一聽心裡生氣,走過去啪的把火盆踢翻了,剛燃著的炭倒在地上,一個嬤嬤看著心疼,便道:“主子您用不著這賤物,奴婢們收走就是了,又何必浪費,以後啊,想用怕也是沒有的了。對了,這冷宮裡有個小廚房,熱水呢,您可以自己燒,以前葉赫那拉氏皇后住這時,都是自給自足的,蠟燭就在小抽屜裡,茶碗茶壺都在桌上,榮妃娘娘念著您以前是千金大小姐,身子金貴,所以一日三餐都有內務府送來,到時會有人開門,您吃了飯,再把碗交給他們就行了。”
說著,幾個嬤嬤別有用心的看了看許答應,便擁擠著出了屋,向著大門而去,許答應在後面追著,可那幫嬤嬤在宮裡行走慣了,步子又急又大,許答應哪裡追的上,追到大門口的門檻處,踩著一片枯葉子,滑翻在地,幾個嬤嬤全當做沒看見,把兩扇門一拉,從外面掛上銅鎖把門給鎖了起來。以前葉赫那拉氏皇后在這時,有婢女侍候,自己種點菜,內務府送些米麵,她們便自己升火做飯,也不用特意來送,都是開著大門,可許答應這,她性子乖張,又膽子大,開著大門的話,難保她又跑回養心殿去,若煩著了皇上,倒要怪榮妃沒辦好事,榮妃哪會給她這個機會,所以一早就交待,嬤嬤們出了門,便落鎖,只有送飯的人去時,才可拿著鑰匙開啟門,其他時間,一律讓許答應在裡面反思已過。
許答應又伏在大門邊叫喊了一陣子,聽冷宮門口越來越安靜,已是深秋,風聲鶴唳,外面靜的連一丁點的腳步聲也沒有,哭著哭著她自己倒先怕了,提起裙腳跑進屋裡抱著被子哽咽了起來。
迴雪坐在被窩裡卻睡不著,如今天黑的早,睡的早了,又醒的晚,每天睡的多,今兒便靠在床頭翻了會書,岑梨瀾身上繫了件一串紅的披風悠閒的走了進來,走到床邊,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把披風解下來交給苗初拿著道:“你還有功夫看書呢,這月子裡看書,眼睛要壞的,你也不知道注意著些。”
“你呀,天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