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嬤嬤帶著五阿哥推雪人,瞧著煙紫來了,她臉上有些發紅,前些日子剛被迴雪罰跪,她心知岑梨瀾那裡好說話的,但迴雪那裡,卻不會輕恕她。所以不敢放肆,跪足了一個時辰才敢起來。
就因為跪了一個時辰,她覺得失了臉面,這幾日也不對其它嬤嬤大呼小叫了,自己收斂了不少,如一隻夾著尾巴的貓。
五阿哥看到煙紫,知道她是迴雪身邊的,抬頭望望,瞪了煙紫一眼,接著忙活他的雪人去了。
戚嬤嬤趕緊道:“煙紫姑娘。五阿哥剛睡醒一會兒,還有點犯迷糊,煙紫姑娘別計較。”
“他是阿哥。我不過是一個奴婢,奴婢又怎麼敢跟五阿哥計較呢,戚嬤嬤說笑了。”煙紫一句話,把戚嬤嬤給噎了回去。
送完毯子,煙紫速速而回。
內務府總管正好跟在王方身後。走到了相印殿大門口。
總管虛胖,身上的太監服都是大了一號的,如今天冷,又穿的厚實,顯的他更為笨重。走幾步,就得停下來歇口氣。也難怪。管著內務府,自然是有些油水。只是此時,他卻愁眉苦臉:“煙紫姑娘。王公公都不知道鬱妃娘娘叫奴才來是何事,你跟在鬱妃娘娘身邊,寸步不離的,你可知道,鬱妃娘娘這次叫奴才來。是什麼事呢?”
煙紫也搖搖頭:“不知道。主子沒有說。”
總管擦擦額頭的細汗,汗溼了手。他便在身上抹一抹:“是不是內務府的那幫太監又惹了什麼禍,還是奴才自己哪裡惹著了鬱妃娘娘呢?”
王方笑著安慰他:“總管大人怕是多慮了,我家主子不過是叫總管大人來說會兒話,也並沒有聽說總管大人犯了什麼錯不是?”
內務府總管笑著點頭:“也是,最近奴才一直恪盡職守,想來也沒有什麼錯處。”
說話間已進了內室。內室裡的檀香縈繞在左右,檀香本安神。內務府總管一進來,聞到這味道,就覺得心裡鬆快了一些。
迴雪正在看書,聽到動靜,放下書本。
內務府總管已跪下了:“鬱妃娘娘吉祥。”
總管是胖了些,肚子往前凸著,十分圓潤,猶如懷了五六個月的身孕,太監服上的盤扣顯的搖搖欲墜,若是總管打個噴嚏,說不準這盤扣就會掉下來。給主子行禮,自當四平八穩,一氣呵成,他卻顯的有些吃力,重心不穩,差一點歪在地上,只得用一邊手掌撐地,臉上顯出尷尬的神色:“奴才老了……。”
總管的話,不過是自我解脫。也算是試探迴雪的意思。
迴雪看他胖胖的,倒也有幾分可愛:“起來吧,別跪著了,內務府事務繁雜,總管也辛苦了。”
聽這話,總管才長舒了一口氣,看來今日被找來,不是因為自己犯了錯的緣故。
內務府總管退到一側,垂手低頭,等著迴雪的問詢。
迴雪倒也開門見山:“總管這麼忙,能不能記得一些細節呢?”
內務府總管哈腰道:“不知鬱妃娘娘想知道什麼事?”
迴雪裝作無意的樣子道:“倒也沒有什麼事,不過是想問一問,延禧宮裡,上官貴人還有江答應身邊,可有分派什麼老嬤嬤伺候?”
內務府總管一聽,當即笑容佈滿臉上,若說別的細節,可能他逗個蛐蛐兒,或是偷個懶,知道的不全,但若問起延禧宮有沒有老嬤嬤,他卻是斬釘截鐵:“並沒有什麼老嬤嬤。”
“你確定?”迴雪神色凝重。
內務府總管重重的點點頭:“奴才確定,宮裡的老嬤嬤,並沒有多少位,一般都分佈在阿哥所,陪著奶孃,一塊伺候小主子的,還有永和宮裡,因有了小主子,還要照顧五阿哥,才有幾位嬤嬤,其它宮裡,就很少了,就連鬱妃娘娘的相印殿,也沒有老嬤嬤伺候,何況是延禧宮呢,只是永和宮的陳常在如今懷了身孕,再過兩個月,就要分派一位老嬤嬤過去了,老嬤嬤畢竟經驗豐富,伺候主子,也能讓主子省心。先帝時已有規矩,懷了身孕的主子,哪怕沒有生產,也得先分派老嬤嬤伺候在……。”
內務府總管倒是事無鉅細。
“如此很好。”迴雪示意他不必再往下說。
內務府總管還是不敢抬頭,想著迴雪還有話要問,腦中急速想著,迴雪下一步,還會問什麼,沒想到迴雪卻一擺手:“你回去吧。”
內務府總管分明沒料到,跑了這麼一趟。迴雪只問了這些,還有些發愣。迴雪笑著交待:“今日的話,你知我知,別說出去。”
內務府總管趕緊打包票:“奴才就是腦袋掉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