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反應,又接著叫了兩聲,玉妃全身輕微一顫,喘著粗氣道:“怎麼了,怎麼了?”繼而摸著她自己的臉道:“我的臉怎麼這麼疼呢?誰打我?”
她竟然不記得剛才之事。
婢女附在她耳朵邊,將剛才的事講給玉妃聽,玉妃也駭然,抬眼看看安妃,安妃的眼睛裡有一種湖水般的藍,那藍色波濤洶湧,一會兒又靜的怕人。像是一個無邊的深淵,瞬間能把人吸進去。
玉妃看著安妃眼睛裡的藍色,便有點犯傻,這會兒醒悟過來,不禁衝安妃道:“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安妃臉上沒有表情,只是眼神裡有一絲笑意,扭過臉去,看了鎖兒一眼。
鎖兒這才鬆懈下來,剛才一個勁兒搓著衣角的手頓時放鬆了。
“煙紫,你去叫個太醫來。”迴雪交待:“讓太醫來瞧一瞧,玉妃這是怎麼了。”
煙紫還沒出去,玉妃便攔下了:“我沒病,不用叫太醫。”
“那你是怎麼了?”迴雪問。
玉妃伸出一隻手來遮擋在額頭前,像是遮擋太陽光似的,這日的太陽並不強烈,且窗戶還是關著的,那些光線穿過窗欞上的白紙,已暗淡多了。
“我……我…。。剛才眼前突然出現一隻蒼蠅,我……我……。,那蒼蠅落在我臉上,我嫌惡心,就把蒼蠅趕跑了。”玉妃說話結結巴巴,明顯是在撒謊。
相印殿打掃的乾乾淨淨,且內室門口還掛著竹簾子,哪裡來的蒼蠅,玉妃不過是想掩飾她剛才的行為罷了。
王方回來了,指了指坐在角落裡的一個答應道:“娘娘,李宮女以前是趙答應身邊伺候的。”
坐在角落裡的趙答應,以前請安的時候也常來的,只是長相不出眾,位份不出眾,孃家家勢不出眾,從沒有人把她放在眼裡,也沒人注意過她。
就像春天裡百花齊放,有欣賞芙蓉花的,有欣賞百合花的,有欣賞玫瑰花的,誰能去注意牆角籬笆下若隱若現的一朵小野花呢。
趙答應聽王方提及自己的名字,臉一下子紅了,顯的侷促不安,低著頭不敢看回雪。她衣裳上淨是小碎花,有淡淡的牽牛,也有淡淡的雛菊,都是不耀眼的花,默默的開放,就像趙答應的人一樣。
是什麼樣的人,才喜歡什麼樣的東西吧。
“李宮女的死,跟香粉有推不開的關係,趙答應做為李宮女以前的主子,我想問一問你關於李宮女的事。”迴雪叫了她。
趙答應瑟瑟縮縮的往前站了幾步,理理自己有些發皺的衣裳,還沒說話,便跪倒在地:“鬱妃娘娘,不是我害李宮女的。”
“沒有人說是你害的。”迴雪讓她起來:“我只是問問李宮女的事罷了,你知道什麼,講出來便是。”
趙答應跪在地上,並不敢起來,嘴唇動了幾下,也沒發出聲音。
煙紫將那盒香粉捧了出來,放在迴雪身邊的小桌子上:“太醫說了,李宮女是中了香粉的毒,若查出這香粉的主人,便可知是誰害了李宮女,還請趙答應勿急,鬱妃娘娘已心中有數。”
眾人的目光又聚集在那盒香粉上。
香粉的盒子上雕畫著龍鳳,很是精緻,光看盒子,都得值幾兩銀子,且不是力道深的老匠人,做不出這樣的東西。
“鬱妃娘娘,這香粉是我的……。但不是我害的李宮女……”趙答應的膽子很小,一看這香粉,便渾身哆嗦。
迴雪吃了一驚,她從沒想過,趙答應會害死李宮女,也沒有想過,這香粉跟趙答應有什麼關係,自己還沒問,趙答應便先說了,真是出乎意料。
所有人都知道香粉劇毒,聽趙答應這樣說,挨著趙答應的幾位妃嬪便很嫌棄似的捂著了口鼻。
“這香粉是你送給永和宮岑嬪的?”迴雪追問。
趙答應連想也沒想,便點了點頭。
“原來是你想害死岑嬪娘娘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煙紫急了。
迴雪揮揮手,示意煙紫不要插話。
趙答應這麼痛快的將送岑梨瀾香粉之事說了出來,又承認這香粉一直是她的,看來她心裡應該是坦蕩蕩的,若真是心懷鬼胎,做下惡事,又怎麼會這麼快招認了呢?
事出有異,必有鬼怪。
“不是我想害岑嬪和她的孩子,我跟岑嬪一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害她呢?”趙答應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為自己辯解。
“那你還不說說,跟李宮女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送的香粉有劇毒呢?”管嬪催促了一句。
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