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訕訕的,她私放孔明燈,為的不過是發洩一下,她以為孔明燈飛了出去,便跟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再也回不來了,她沒想到的是,孔明燈落在相印殿的院子裡:“以後……再也不放了。”
兩個人對峙著,許久沒有說話。
風吹過相印殿門口,把玉妃臉上的一點喜氣也吹沒了。
“這孔明燈上的四個字,玉妃是詛咒的誰呢?”迴雪問她。
玉妃卻不願意回答:“鬱妃娘娘是想打聽清楚了,然後告訴皇上麼?”
迴雪笑起來:“若是我想把孔明燈的事告訴皇上,剛才落下來的孔明燈,就是極好的證據,我又怎麼會交還給你,讓你把它撕了呢?”
玉妃這才放下戒心:“孔明燈上的話,不是罵鬱妃娘娘的。”
“哦?”
“其實孔明燈上的話,是罵我表妹秦歡的,鬱妃娘娘也知道,我們不和。”玉妃訕訕的。
這一點,迴雪倒是知道:“如今秦歡她,在儲秀宮裡,還試圖上吊自殺。這不正遂了玉妃你的意?”
玉妃卻不滿足,臉色也驟然難看起來:“她死了倒好,如今白天就在儲秀宮坐著,成了別人的笑柄,有人談論起她,就說是我表妹,我的臉都快被她丟完了。如今,我很後悔我們蔣家送她進宮參選,可又有什麼法子呢?”
“所以玉妃便詛咒她早死?”迴雪淡淡的:“秦歡什麼時候死,自有定數。玉妃以後還是別枉費心思了,如今天也冷了,皇上也病著。玉妃理當好生歇著,不要再惹什麼亂子。”
玉妃垂頭:“謝鬱妃娘娘教誨。”
好不容易被迴雪盤查完了,玉妃急不可耐的領著婢女便走,走到半道上,玉妃被冷風一灌。打了個噴嚏,婢女站在她身後,忘了遞手帕,玉妃便擰了她一把:“應該你伺候的時候,你躲在身後裝死,孔明燈的事。是你告訴我的,說你家鄉的人用它來詛咒人,個個都準。現在你倒告訴我,為什麼詛咒相印殿就不靈了呢?”
奴婢小聲說道:“主子剛才不是告訴鬱妃娘娘,這孔明燈是詛咒秦……歡的嗎?”
玉妃又擰了婢女一把:“就你這樣的豬腦袋,我倒信了你的話,當著鬱妃的面說我們詛咒她。我們是不想活了嗎?不過我倒是想起來了,我那個不爭氣的表妹。確實也該死。”
“奴婢覺得也是,如今秦……歡半死不活的,真真是失了主子你的臉面。”小婢女在一旁添油加醋。
玉妃轉身,一巴掌掄在婢女臉上:“秦歡是我表妹,而你又是什麼身份,在這裡說三道四?”
小婢女半邊臉發麻,再也不敢亂說什麼了。
玉妃的脾氣,她是吃不準的,就像先前,她準備了孔明燈給玉妃,說可以用來詛咒人出氣,玉妃還一臉歡喜的賞了她一兩銀子,沒多大一會兒,她便被玉妃擰來打去。
她想到水仙的下場,看來,她真的是話多了。
玉妃跟婢女走走停停,最開始婢女陪著玉妃說話,到後來玉妃一個人自言自語,走到一個垂花門那,正好遇上陳答應往相印殿的方向去。
冷風吹著陳答應的裙襬,陳答應走路都晃了起來,像是一個稻草人。
雖說陳答應髮間插著一支上好的金包玉簪子,但臉色卻是慘白的,像是好幾天沒吃飯。
“給玉妃娘娘請安。”陳答應雙手放在腰部,福了一福。
玉妃冷笑著問:“陳答應這又是去哪呢?怎麼不見岑嬪跟著你?”
陳答應還沒說話,頭上便一陣眩暈,一個站不住,差點撲倒在玉妃身上,玉妃嚇的靠牆而站,一雙手捂在胸口:“陳答應,你不會是想賴上我吧?”
陳答應還是病懨懨的:“不敢。我不過是想去相印殿……岑嬪娘娘說,讓我給四阿哥送些東西。”
玉妃索性靠牆而立,上下左右把陳答應打量了一番,見她穿著一件水紅綢緞小褂,下襯一條藕荷色長裙,全身上下倒也乾淨利索,絲毫看不出她要往相印殿送什麼東西。
陳答應又福了一福,走遠了。
玉妃冷哼了一聲:“這個陳答應,身上成天塗的什麼香料,遠遠的就燻死人了。”繼而,玉妃扶了扶鬢邊的簪子,壓著聲音問婢女:“你說,岑嬪會讓陳答應給四阿哥送什麼?”
婢女只搖頭,不敢說話。
玉妃自言自語的道:“永和宮有好幾個太監,宮女。若是送普通的東西,讓下人們送就可以了,為什麼讓陳答應跑一趟呢,這其中定有古怪,岑嬪的肚子大的跟一面鼓一樣,還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