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傳喚她們的時候,她們才會走進來,應一聲,其它時間,她們也可以賞荷。
天氣晴好,豔陽高照。
四周都是嘩嘩而過的水聲,湖面上的欄杆因被水沖刷的緣故,也變的溼噠噠的。
夏季能坐在湖面上,是一件幸福的事。涼爽而通透。
果子吃到一半,有妃嬪豔羨的道:“聽說昨兒晚上,是陳答應侍寢?”
又有人附和:“聽說昨晚上。皇上輾轉了好幾個宮殿,最後才去的永和宮?”
玉妃一聽說是陳答應侍寢,心中的小火苗馬上升騰了起來,為了迎合皇上,她足足在澡盆子裡泡了一個多時辰,且做足了功夫,引的皇上欲罷不能,最後卻是陳答應侍寢。於是放下手裡的石榴諷刺道:“陳答應果然得皇上喜歡啊,如今岑嬪娘娘的風頭都被你搶去了。皇上去永和宮,不留宿在岑嬪那。反倒留宿在你那裡,陳答應果然是不能小看呀。”
這話分明是挑撥岑梨瀾跟陳答應之間的關係。
陳答應自搬入永和宮以後,處處有岑梨瀾照料。心中感激不盡,哪裡想過要奪岑梨瀾的寵幸,聽玉妃這樣說臉上便紅了:“我不過是小小的答應,並不敢搶岑嬪娘娘……。”
江答應便笑著道:“玉妃娘娘是逗我們玩的吧,我們不過是答應。皇上還是更喜歡玉妃娘娘一點。”
江答應這話,算是給陳答應解圍,又好像是奉承了玉妃。
玉妃聽著卻不爽快:“江答應今兒也來賞荷?沒有留在你的延禧宮睡覺?”
江答應呵呵一笑,知道玉妃在諷刺她,卻也不說話,只是拿著一串葡萄吃著。臉上還帶著很怕酸的表情。
岑梨瀾撫著自己的肚子,聽著玉妃的奚落,等玉妃發洩完了。便冷哼了一聲:“是不是皇上昨兒晚上看了乾坤洗,又沒留在承歡殿,玉妃娘娘覺得吃虧了呢?”
眾妃嬪想笑,卻不敢笑。只好極力忍住。
岑梨瀾的話,明顯是說中了玉妃的心思。玉妃又急又惱,像一頭髮怒的獅子。腦中急速想著,昨晚上的事,是哪個不中用的奴婢洩露了風聲。可想來想去,也想不到是誰。只能尷尬的道:“岑嬪若是想洗,洗去便是,說什麼風涼話。”
岑梨瀾笑道:“這個乾坤洗,我一個嬪位的人,可不敢洗,若是皇上生氣,那人頭不保呢。”
玉妃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拿了一個石榴在手心裡攥著:“不過是洗澡,怎麼岑嬪如今這麼小心翼翼,是懷了孩子的緣故?”
岑梨瀾搖頭:“這乾坤洗雖說能使面板緊緻,細滑,可它的來頭卻也不小,一般人,怕是洗不起。”
“哦?”迴雪道:“岑嬪不妨說來聽聽。”
玉妃也疑惑起來,不過是秦答應自己發明出來的洗澡的方子,怎麼還有來路?聽岑梨瀾神神秘秘的,又像是煞有其事,不禁也豎起了耳朵,等著她的下文。
“這乾坤洗的名字,怕是你們杜撰的。”岑梨瀾喝了口茶,緩緩的道:“這種洗澡的法子,咱們宮裡也有,倒讓我駭然。聽說以前慈禧太后,也用過這法子洗澡,淨身。”
眾人不語。瞪大了眼睛。
慈禧太后,名葉赫那拉。杏貞。滿洲鑲藍旗。選秀入宮,賜號蘭貴人,後封懿嬪,生下同治帝而被封為懿妃,次年封懿貴妃,咸豐帝駕崩,其垂簾聽政。
慈禧太后的名聲並不好。不管她是否美豔,也沒有人願意像她。
在宮裡,若說學著慈禧洗澡,那可是忌諱,若讓皇上知道,肯定不會高興。
玉妃趕緊辯白:“岑嬪從哪裡聽得這些,就在這裡胡言亂語。”
岑梨瀾笑笑道:“玉妃娘娘只顧著乾坤洗,怕是沒時間翻看史書典籍,我們這些不受皇上寵幸的,也不用伺候皇上的人,空閒時間多,便看的書多,所以知道的也多些。”
管嬪插嘴:“岑嬪說的一點不差,我也正想說呢,洗一次澡,就耗費百十條毛巾,便是在康熙盛世時,康熙爺也不會這樣吧,如今雖西北平定,國富民強,但節約之本不可破,浪費之風不可長。”
玉妃仔細想想,好像昨晚上,因自己洗澡的事,皇上確實也有些不高興。
說到洗澡的事,玉妃有些心虛,偷偷往秦答應那裡瞄了一眼,沒想到秦答應也在看著她,目光交錯,玉妃更為尷尬。
她本來還在秦答應面前裝的十分高貴的模樣,轉眼間,就偷偷學秦答應的招數,她怕秦答應看輕了她。
“鬱妃娘娘,這鋪張浪費的風氣不可長,依我說,不然就取消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