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來源如此脆弱,過程中還夾雜著如此多的疑問與不信任,路荻不願意把它與愛情等同起來,可是……今天聽到他說百里藍裡,那種痛,那種涼,又能是什麼呢?今天的出逃,多多少少有一些原因來自於這種恐懼。更多的是想離開後看清自己,看清這個世界。來這個世界幾個月了,日日與沈宸呆在一起,對認清感情沒有任何益處。更何況,還有……百里藍!他們的爭鬥,他們的世界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是的,他們愛活還是愛死,與自己什麼關係呢?為什麼要拉上自己?更奇怪的是,這個尚穆,見人第一面就如此輕佻……路荻想到這裡,突然回憶裡那時黑暗裡的曖昧與熱度,不由臉紅了一下,輕輕啐了一口,這古代人比現代人還要開放,可惡!路荻轉過頭來,添了杯酒,無意間見白琴師還在彈琴,才想起來,自己不知道在這裡沉思了多久,竟然把這琴聲當成了背景樂,完全忘了是現場演奏。有些赧然,手指一定很痛吧?連忙拎起酒壺,道:“歇一會兒吧,不嫌棄的話,過來陪我喝杯酒?”白琴師呵呵笑得憨厚,並不推辭,停了琴,起身來到路荻身邊,拿起酒杯,讓路荻給斟上,輕輕地呷了一口,滿足地眯了眯眼睛,道:“好酒啊~”同道中人!路荻眼睛一亮,這個白琴師雖然外表有點怪,但這脾性挺合自己的胃口,不做作又不拘泥於禮數,實在難得。笑眯眯地給他又斟了一杯,低頭看到他的手指……路荻一顫,面板又紅又薄,更有其中的中指已經破了皮,紅紅的肉翻著,流了血。再看看還在微笑的大鬍子白琴師,路荻心裡也跟著一痛,十指連心哪~結結巴巴地道:“對,對不起,剛才一時忘了時間,害你……害你的手……”白琴師順著路荻的目光看過去,不以為意道:“怪不得你,是我平時練習地少。”路荻還是有些尷尬,知道自己一想事就飛了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讓這白琴師彈了多久,如今這樣還說讓自己寬心的話,實在是個好人。路荻倒是學了法術可以幫忙癒合,可是……路荻頓了頓,指著窗外,道:“京城果然繁華,這麼夜了,還如此熱鬧。”“這不算熱鬧。國師沒出事之前,更加熱鬧呢。”白琴師也依在窗臺上與路荻並肩看著樓下,笑呵呵地答道。“是嗎?不知國師到底出了什麼事啊?”路荻其實沒聽白琴師說什麼,完全是本能地順著話在回答,這是路荻以前跟難纏的客戶打太極時學下的本事。一心二用,一邊答話,一邊見白琴師順著自己的目光看出去,快速在身下使了個法訣,一道光閃過白琴師的指尖。成了~路荻得意地笑了笑。“國師呀……噝~”白琴師手一抖,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手,愣了一下,笑道:“這傷好得真快。”“誒……?”路荻暗罵自己傻,剛才只顧想著沒有讓白琴師別注意到法術的聲光效果,卻忘了法術是施在他身上的,他自然會有感覺……路荻在心裡把自己罵了個臭頭,面上還是頂著一張無辜的臉,道:“咦,真的也,白琴師你的體質也太好了吧?”白琴師看了一眼路荻,並不答腔,只是笑。這目光讓路荻感覺坐如針氈,轉開目光,重新問起剛才的話題,道:“不知道國師遇刺是怎麼回事?何人所為?”看見路荻紅耳朵,白琴師笑意更濃,只是把目光轉向窗外,道:“國師有大神通,為保江山社稷每年秋收後都要舉辦祭天儀式,這次國師就在在儀式中被人用法術所傷,現在生死未知。”“祭天儀式是為保江山社稷的話,那傷他的人豈不是很大可能就是外國人了?”路荻也好奇起來,看起來尚穆雖然身體不佳,也不至於生死不明呀?這明顯是種政治手段嘛。白琴師搖搖頭,道:“不知道。雖然民間都這麼說,但上面並沒有任何這方面的揣測。不過皇上很重視此事,現在全城戒嚴,這花街的晚上也就冷清了不少。”“那……我聽說國師的身體一直不好,他怎麼就突然有了大神通呢?”其實路荻好奇的是,尚穆奪舍之後是如何讓人相信他的神通不是妖法的?如何不讓人以妖法惑眾處以火刑的?白琴師聞言,轉過眼來,看著路荻,眼睛眨了眨,笑了。頓了一頓,突然用一種故作神秘的口氣,道:“其實方法很簡單。那一晚,全京城的人都做了同一個夢,夢見有仙人選中我們當時脆弱的國師,賦於他仙力,讓他來代替仙人來渡化眾生。再然後,國師果然呼風喚雨,保佑我大順朝。這樣的神通……怎麼會有人不信?”
劫星
路荻盯著白琴師,眼神一陣迷茫,研究了很久,才一字一頓地問道:“樓衢,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會改名換姓在這裡當琴師?”聞言,白琴師驀然咧開嘴嘿嘿笑了兩聲,伸手拍了拍路荻的頭,變成樓衢的聲音,道:“這回還不算笨嘛~不過……別用沈宸的聲音跟我說話,聽到他的聲音我可什麼都不想答呢~”路荻一轉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