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上的支援,比空口說白話更令楚華容受用。她笑眯眯地接受了軒轅珏的安排:“聽你的。”
隨後,她朝著楚華揚說道:“我們先回府了。楚思嬌那邊就交由你詢問,那個老頭的事,也別耽擱了。”
“記住,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就按照我說的方式,派人到君悅樓放出訊息,然後守株待兔便可。”
楚華揚懵懵地點頭。
日照斜陽。
囑咐好楚華揚後,楚華容便真與軒轅珏攜手而去。在離開之前,她果斷將飛荷留在了相府中,只留給後者一句去留隨意。
飛荷怔愣。
回神後,便見兩名男僕拖著紅蓮的屍體出了房間,飛荷瞳眸大睜,一下子就驚呆了!
最後出來的,是楚華揚。但見他失望地看了飛荷一眼,比楚華容更加無情地吩咐人將她攆出相府,絲毫不理會飛荷悲痛欲絕的哭嚎。
楚華揚的青衫身影,自攜帶一身寒霜往那思嬌閣中行去。途中所遇相府男僕女婢,無不被他一身寒意驚住,訝然不已。
日色漸漸落幕。
便在楚華揚氣勢洶洶地前往思嬌閣時,楚華容與軒轅珏的馬車,已悠悠行往王府。
“那個婢女言行舉止沉穩,確是不錯,你捨得就這樣放棄掉?”馬車中,軒轅珏輕聲問了一句。
楚華容呵了一聲:“本就不是我的,有何捨不得的。更何況,她自詡對前身忠貞不渝,卻在前身被下藥之際不見蹤影。瀆職之錯,包庇之過,一犯再犯,我沒必要忍而不發。”
軒轅珏靜靜地聽著。
楚華容繼續說:“得力的助手,滿大街都是,只要用心找輕易就能找到,又不是僅有飛荷一人。”
當初不過是欣賞飛荷進退有度的舉止,又犯了些許的懶癮,才直接留下飛荷。現今兇手已知曉,不日她將能一身輕鬆地離去,那麼前身的婢女,自然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軒轅珏點頭贊同。
無用之人,確實該棄。
狹長幽邃的鳳眸微轉,那張精緻如畫的容顏,泛起點點笑意和期待,楚華容看得莫名。
“怎麼?”
軒轅珏搖頭不回話。
楚華容聳肩,也沒有執著於答案。
軒轅珏本以為今日之事已了,回王府後便能,便能……不想一回王府,便聽南楚太子與三皇子齊齊登門拜訪。
軒轅珏不著痕跡地皺眉,頭一次對好友的不識相感到困擾。
楚華容卻是不知軒轅珏心中的鬱卒,一聽南元清主動上門,那好學的心思瞬間被啟用,下了馬車後,便腳步輕盈地朝著大廳行去。
見此,軒轅珏眼神暗淡了幾分,只覺自己夜晚的前途堪憂。
軒轅珏料想得不錯。
南元清此番前來,除了強壓著南元殤向楚華容道歉之外的,也是從了軒轅珏的要求,教授楚華容蠱毒。
楚華容愈學愈驚奇,那興奮的勁頭隱有廢寢忘食之態,便是那南元清與南元殤等人啟程回南楚了,她還是沉浸在她巫蠱學裡,不可自拔,全然忽略了一旁對洞房之夜十分期待的軒轅珏。
軒轅珏:“……”
他是不是不該讓南楚太子教她的?
連日來,也就相府楚二小姐死於非命的訊息讓她皺了皺眉,其餘的精力,竟全都花費在了巫蠱之上。
蠍子,毒蛇,蜈蚣,蟾蜍……
軒轅珏覺得,比之他,那些毒物更得她的心……
抿唇,軒轅珏心不在焉地翻動著手中的書本,書房外楚華容試圖吹簫召喚毒物的簫音在耳邊迴盪,他於是心煩氣躁。
“岐凌,幾時了?”軒轅珏忍不住問道。
“申時一刻。”
不多時,他又問:“幾時了?”
“申時一刻。”
“……幾時了?”
岐凌默了一小會兒,才無奈道:“申時一刻。”
軒轅珏皺眉,“怎的今日時辰過得這樣慢?”
岐凌也是皺眉。主子新婚,皇上特地免了幾日的假期。主子並無要事可做。怎得這樣急迫?
這般想著,那廂,軒轅珏再度啟語:“幾時了?”
岐凌嘴角一抽,認命地跑出去看了看天色,這一來回,時光終於走到了申時二刻。
軒轅珏精緻的眉宇緊蹙。就在岐凌忍不住開口,想要問一句主子這般頻繁問時辰,是不是想做什麼時,軒轅珏開口了。
清越如珠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