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熱。
仿若置於煉火熔爐,滾燙得不可思議。
心癢。
仿若是輕羽掃過心尖,癢癢的,恨不能伸手撓撓。
口裡好像還有些乾燥……
那一動不動的模樣,像極了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好看,卻也有些……
“呆子。”
楚華容笑說了一句。說罷,她抓著軒轅珏的手,循著來時的記憶,一步步領著他朝宮門口走去。
軒轅珏任她牽著,那乖巧安靜的模樣,看得一幫抱槍巡邏的守衛,目瞪口呆,同時暗暗猛吞口水。
這這這真的是他們的王王王爺?
四列十排的鐵衣守衛,不由自主地看向同行夥伴,試圖從夥伴眼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須臾的彼此對視後,守衛默然。與他們交錯而過多時後,又忍不住悄然回頭,看向那一前一後,即將消失在甬道轉角的身影,這一望,守衛心中又忍不住驚詫一番。
這王爺,怎能,怎能縱容王妃行在前頭?還,還,還……
守衛想到那明顯交疊的衣袖,連忙甩頭,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月光皎潔。
楚華容與軒轅珏一路無話。那牽著軒轅珏的手,溫溫熱熱的,一如軒轅珏手掌的熱度。
腳下的動作不停,很快的,那厚重威嚴的宮門口近在眼前,楚華容眼一亮,加快了步伐,卻在鄰近時,被一道女聲制止住了。
腹中的飢餓感還未消散,楚華容皺眉,不悅的看向阻攔她的人,待看清其面容時,卻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李嬤嬤。
是陸皇后的人。
楚華容眉頭一鬆,隨後又是一挑:“何事?”
李嬤嬤詫異地看了眼兩人交疊的衣袖,心思微動,面上卻強忍著不露絲毫,她垂首矮身行禮之後,恭敬地說道。
“王爺,今日公主魯莽得罪王妃之事,皇后娘娘心中有愧。知曉王爺與王妃晚間入宮,便派老奴在此等候。”
“直接點。”楚華容不耐。
李嬤嬤聲音一頓,旋即識相地道了聲是,便簡潔地將來意道明:“皇后娘娘想請王爺與王妃過棲梧宮一敘,替公主的莽撞賠不是,也讓公主當面向王妃道歉,希望王爺王妃……”
“不去。”
知曉了陸皇后的目的,楚華容迅速抬手揮斷李嬤嬤餘下的話,直接拒絕。
“王妃,這是皇后娘娘的邀請。”
李嬤嬤也非尋常奴婢,被打斷後,也不再繼續糾纏,轉而恭敬地說了句。其中意味,卻不得不讓人深思。
楚華容嘴一扯:“怎麼,拿皇后的身份壓人,這就是皇后娘娘道歉的誠意?”
那句話的意思,不就是,你是王妃,皇后的邀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楚華容哼了一聲:“告訴皇后,小孩子不懂事,本妃大度,不予計較。若皇后實在過意不去,就讓十三公主親自到王府道歉去。至於皇后自個兒……”
話到這裡,楚華容頓了一下,眼見李嬤嬤豎耳細聽,嗤笑一聲,繼續道:“本妃向來恩怨分明。侮辱本妃的,是十三公主,若要道歉,也只需十三公主一人道歉足矣。”
被楚華容一番搶白,饒是在宮中混得如魚得水的李嬤嬤,也是張口無言,竟是連個辯駁的理由都說不出來了。
一時間,只能失神地看著兩人先後經過守衛的盤查,看著兩人消失在厚重的宮門之外。
轟隆的一聲巨響,厚重的宮門,再度關上。
李嬤嬤一個激靈,瞬間回神,這一回神,就想到自己未完成皇后吩咐下來的任務,不由頭疼地一拍腦袋暗自罵了幾句,一邊罵,一邊往棲梧宮的方向趕去。
小跑了幾步,李嬤嬤忽而頓住,臃腫的身軀,以一種極其輕盈的姿態轉身,看向楚華容與軒轅珏消失的方向。蒼老的面容上,一抹驚訝乍隱乍現。
方才,她竟忘了請示王爺的意見。
若王爺准許,何苦需要那王妃答應?
只方才她與王妃對話時,為何王爺竟一言不發?這等邀請,該是王爺這個家主拿主意才是。怎麼就任由王妃做主了呢?
李嬤嬤唏噓迷惑。
而她的疑惑,傳至棲梧宮的陸皇后耳中時,亦讓陸皇后的表情變得謹慎起來。
“那王爺,果真由王妃推拒本宮邀請?”陸皇后細長的眼眸眯起,一雙眼眸,愈發顯得細長。
“奴婢不敢欺瞞娘娘。”一路小跑回宮的李嬤嬤,竟是絲毫喘息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