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幾次到你宅子裡,還騎著馬送了你回來,你敢說你不是打著攀上高枝的心思?只是你別得意地太早,建寧王是什麼身份,可能真的娶你嗎?你一個沒人要的棄婦,他只是一時新鮮,不過是玩玩你罷了,最終你也只是被我鄒霖所棄的棄婦!"他說著卻是拽著蘇雲的衣襬,牙根咬得格格響,甚是嚇人,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溫文爾雅。
蘇雲恨得不能狠狠罵他一頓,只是看他有些失控的模樣,不敢再惹他,只是恨聲道:"你放手,快放手!"鄒霖卻是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只是目露兇光瞪著她。
"兩位居士,"香堂的門開啟來,走出來一位青灰道袍,束著整齊道髻的年長道姑,向爭執不休的二人打了個稽首道:"此乃道觀清修之地,還請居士自重。"雖然沒有指明,平靜的目光卻是望向鄒霖拽住蘇雲的手。
鄒霖不料竟然有外人在,不由地生出幾分悻悻,鬆開蘇雲的裙襬,卻是陰森地看了她一眼,口中道:"雲娘,一日夫妻百日恩,莫要以為你能得了高枝就忘了身份,過幾日我再去與你好好敘敘舊!"說著一甩衣袖走了。
蘇雲看著他走遠,這才木木地拍了拍被他弄皺了的衣袍,向出言喝止的道姑拜下:"多謝真人。"卻在抬頭時看得愣住了,這位道姑不就是千秋宮宴上的玉真長公主?她就是安國觀的住持真人 ?'…87book'
玉真長公主似乎看出她的驚訝,微微一笑道:"蘇娘子可是要上香,隨我進香堂吧。"笑容親切隨和,看來早已認出蘇雲來了。
第九十五章 一勞永逸的方法
安國觀的香堂裡十分樸素簡單,只有三清的泥胎塑像,連別的道觀的金漆塑身都沒有,香爐裡嫋嫋升起輕煙,桌案上也只有一架拂塵和一碟子供奉的新鮮瓜果,再無他物。
蘇雲跟著玉真長公主進來,在蒲團上拜下三叩首,奉上線香,這才起身來。
“蘇娘子來觀中怕不只是為了上香吧。”玉真長公主和藹地笑著,請她在一旁的席上坐下。
蘇雲萬萬想不到這麼不起眼的小小安國觀的主持真人竟然是玉真長公主,而她卻也對這簡樸的環境安之如飴,一時有些張口結舌,許久才道:“不知這觀中可否供奉長生牌位,我有位故人過了身,想要替她豎個長生牌位受些香火,祈求三清庇佑。”
玉真長公主笑了起來:“娘子怕是不曾打探過箇中究竟,這長生牌位只有大觀中才有,那裡香火旺盛,求長生牌位和長明燈的人也多些,我這安國觀不過是區區小觀,自然不會做這些,不過是替居士們講經說法,修習道法罷了。”
蘇雲恍然大悟,她的確是不曾問過這些,頓時有些慚愧,上門擾了別人清修也就罷了,還莫名其妙招惹來鄒霖在觀中鬧了一場。她很是尷尬地道:“是我的疏忽,先前之事……還請真人莫要見怪。”
玉真長公主卻似有些興致,問道:“恕冒昧相問,那位鄒大郎與娘子是何關係?如何會到此處糾纏?”
蘇雲嘆口氣,倒也不隱瞞:“他是我已經和離的夫婿,原本是互不來往,這次卻是為了些私事要與我說,才會追到觀中,擾了真人清修,還請真人莫怪。“
玉真長公主見她坦坦蕩蕩。全然沒有半點扭捏矯情之色,倒是越發欣賞,笑道:“娘子為人直爽,倒是叫我欽佩,只是我記得娘子先前有了身子,可是已經生下孩子了?卻又做何打算?”她連連發問,一臉笑容,卻似乎並不覺得自己已經問得太多了。
蘇雲微微蹙眉,雖然不知道玉真長公主為何要問這些,但她先前幫了自己擺脫鄒霖的糾纏。而且身份超然,不便得罪,索性敞開了道:“我生了個哥兒。已經快兩個月了,只是我不打算讓他回鄒家,那邊府裡很是複雜,實在不適合我們母子兩個度日,就想自己悉心撫養。讓他能夠平安喜樂便好。”
玉真長公主深深望了蘇雲一眼,微微頷首,似是有些感嘆:“你獨自一人帶著孩子,的確是頗為艱難,便如同方才鄒家郎君所言一般,難道就不怕尋不到好人家再嫁麼?”她分明是聽到了蘇雲與鄒霖之間的爭執。卻坦率地問了出來,全然沒有半分不好意思和隱瞞,倒叫蘇雲也無法生出芥蒂。
“再嫁之事。我還不曾想過,如今有了安兒,還要打理著成衣鋪的生意,已經覺得忙不過來,那些沒影子的事又何必自尋煩惱。”蘇雲沒法告訴她。自己打算就這麼安安生生在盛世大唐過日子,不想再給自己找什麼夫婿。卻又怕這古人的思維未必能接受剩女不婚的事,只好這般搪塞。
玉真長公主不曾料到她會這般回答,一時愣住了,片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