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婆子,嘴上說著受不起,可並沒有伸手去扶起的意思。
那婆子以張口就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站起身。她知道,再跪下去,就算跪到幾時,平春也不會開口讓她起來的。
這下,她真的有些怕了。
第一次怕了平春,這個大姑娘身邊的大丫頭。
見她起來,平春眼皮兒都沒動,只是繼續喝著茶。別說,這熱水放在火上時間長了,泡出的茶還有另一種味道,餘香回味啊!
幾個丫頭陸陸續續都進了花廳,此時平春已經倚在椅子上睡著了。
聽見聲響,她眯著眼睛冷冷的掃過凍得不清的丫頭婆子們淡淡的到:“都回去睡吧!明日還要早起呢!”
教訓已經夠了,不能耽擱姑娘明早的晨昏定省。
臨進屋的時候,她回頭對著大喜過望的丫頭們道:“別再給我玩兒什麼花樣,我平春可不是好欺負的。”
一夜無話。
今日是雨煙到蘇府的第一天,雖然精神不濟,不過為了不讓人說閒話,她還是早早起了身。
斐然讓她安排到丫頭婆子們住的德馨院去了,畢竟她的傷還沒好。
平春的狠話倒是真得了效果,一大早,煙凝院的婆子跟丫頭們便各個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忙了起來。
梳整好之後,平春便叫來茗蘭,讓她帶著雨煙她們去給蘇夫人花氏請安。
茗蘭親身領教過平春的厲害,雖然心中暗恨,不過還是微笑著帶著雨煙去了蘇夫人住的落風院。
第三二回 年華錦繡蘇夫人施下馬威
也許是昨日睡的晚了,雨煙去的時候,蘇夫人才剛起身。聽見下人報大姑娘來了,她著實愣了一愣。
蘇家有個大姑娘的事實,她可是一時半會兒有些接受不了。這麼多年也沒聽說當年死去的大夫人,留下孩子;可老爺跟她說是大夫人當年就是因產後血崩而亡;可是她橫看豎看都沒瞧出這個大姑娘跟老爺有什麼神似的地方。
不過能見傳說中的國公爺一面,也算是抵消了吧!沒想到死去的大夫人竟然跟國公爺家是親戚。
看來日後不能得罪這個大姑娘了,不過她到要看看這個大姑娘識不識趣;
蘇夫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昨天晚上的戲,應當是很精彩的。只是天太晚了,好戲錯過了。
“夫人,大姑娘來給您請安。”
“她,竟然來給我請安?”
婢女點了點頭,夫人思考的時候,她是不能發出任何聲音的。
“玉檀,你就說我還在睡。”蘇夫人伸了個懶腰,擺了擺手。
“可是夫人,已經快要辰時了。若夫人再不起來……”玉檀小心的看了看蘇夫人的臉上,她還未等說完,便讓蘇夫人打斷了。
只聽蘇夫人拔高了聲調說:“你說什麼?已經要辰時了?死丫頭,我平日裡怎麼告訴你的?過了卯時一定要喚我起來的。從安!”
蘇夫人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俏麗的丫頭,聽見夫人喚她,急忙微笑的走了上去:“夫人,從安在。”
“你去讓李管事給我掌摑她。這個死丫頭竟然不聽我的話。”
雨煙進來的時候,就是這一幕,那名叫玉檀的姑娘正被李婆子掌摑,巴掌拍的啪啪響。
雨煙聽得心中一跳,對著蘇夫人行禮說道:“母親安好。”她沒有問一早為什麼有丫頭捱打;這不在她的範圍之內。
不過,蘇夫人此舉明顯是在給她下馬威。
她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不過眼睛卻是小心翼翼的拿眼瞄著蘇夫人,一個八歲的孩子,在現代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懂;若她真是本尊,此時一定會阻止李婆子打玉檀,因為孩子們,都心地善良。
倒不是說她蘇雨煙不心善,只不過她不想惹麻煩而已。
蘇夫人笑著讓從安將雨煙扶了起來,又讓從安給她上了茶,當著這些下人的面,倒是給她十足的面子。
雨煙再次福身謝過蘇夫人,然後讓平春將送給蘇夫人的見面禮呈了上去。
“母親,煙兒自小生長在外面,一直沒有機會孝敬母親;今日能回府上,日後煙兒一定好好孝敬父親母親,還望母親成全女兒一番孝心。”
“你這孩子,跟母親客氣什麼?從安,將我準備給大姑娘的白玉鐲子拿上來。”蘇夫人看向從安,眼神很快的從平春手中的禮物上越過。
雨煙心中暗笑,這禮物她包的嚴實,至少在外包裝上,看不出什麼,只是一個異常精緻華麗的盒子。